&esp;&esp;很遺憾，他還是那幅表情，我無法從他的臉上找到任何的情緒。
&esp;&esp;在孤兒院中在那群精神變態的手下能苟延殘喘的活著就不錯了，其它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esp;&esp;這也導致有人劍走偏峰。
&esp;&esp;所以這並不是我第一次見虐殺現場，但卻是第一次看見在殺害生命後毫無情緒可言的人。
&esp;&esp;沒有任何快感、興奮或是逼近顛狂的笑意，只是一片虛無。
&esp;&esp;令人不適的虛無。
&esp;&esp;江邵年望向我的眼神雖不比初見時陰冷，不過那雙本應溫和的瞳仁中仍是找不到一絲溫度。
&esp;&esp;“嗯。”他應了聲，向我歪頭示意：“走吧。”
&esp;&esp;跟在江邵年的背後，心裡是止不住的後怕。
&esp;&esp;如果在開門的那一刻沒有處理好，我可能真的會死。
&esp;&esp;開門後他看向我的那一眼是令人無法動彈的壓迫——就彷彿我已是個死物一般。
&esp;&esp;再然後，是房內冰錐反光一閃一閃的刺入我的眼中。
&esp;&esp;但凡我做的不合他意，我毫不懷疑那支冰錐會嵌入我的眼球。
&esp;&esp;“繆。”離我有段距離的江邵年回頭：“不走嗎？”
&esp;&esp;我這才從剛剛的畫面回神，跟了上去，回答道：“抱歉。”
&esp;&esp;餐桌上是無聲的。
&esp;&esp;江家一家三口用著晚飯，全程不曾聽見刀叉磨擦又或是刮到碗盤的聲音。
&esp;&esp;孤兒院出身的我沒有接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每次用到剩下淺淺一層時便不敢動筷，就怕發出聲音影響了桌上的氛圍。
&esp;&esp;壓抑的氣氛一直到所有的菜色都被撒了下去才稍微緩解了些。
&esp;&esp;江父用帕子擦手，抬眼看我，還是和養母一樣的那種看商品的眼神：“江繆？”
&esp;&esp;我與之對視，應道：“是，您好。”
&esp;&esp;“好好待著。”他丟下這句話便離開餐廳，從頭到尾都未與妻兒有過交流。
&esp;&esp;養母瞥了江邵年一眼，沒有說話、跟在江父身後走了。
&esp;&esp;我轉頭看向他，江邵年唇角依舊是無懈可擊的弧度，彷彿剛才與他一同用餐的人和他毫無關係一般。
&esp;&esp;“繆，走吧？”他對我說。
&esp;&esp;我從椅子上站起來，點了點頭，和他並肩而行回到二樓。
&esp;&esp;吃飯前他玩弄的那隻鴿子尚未處理，味道循著虛掩的房門散了出來。
&esp;&esp;“要進來嗎？”江邵年邀請道。
&esp;&esp;不知他壺裡賣的什麼藥，但當務之急是讓他保持對我的興致，於是我笑：“叨擾了。”
&esp;&esp;小少年挑了挑眉，似是沒料到我的回答。
&esp;&esp;推開門先是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接著便是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
&esp;&esp;江邵年將刺入鴿子體內的冰錐拔出，另一隻手拎起死不瞑目的鴿子從二樓扔下，手上不可避免的沾染到尚未乾涸的血液。
&esp;&esp;“啊，抱歉。”他毫無誠意的道歉：“先坐著吧，我處理一下。”
&esp;&esp;我乖乖的坐在房內唯一的椅子上，一副對剛才發生在眼前的事不感興趣的樣子。
&esp;&esp;撇除掉地上看著不好處理的血跡，房間就是很普通的房間，像是隨時都會離開的飯店，看不太到私人的物品和過多的生活痕跡。
&esp;&esp;江邵年不知是否有意的只開著一盞小燈,房內有些昏暗，浴室傳來沖洗東西的流水聲，大概是他正在清洗冰錐和手吧。
&esp;&esp;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朝聲音來源看去，江邵年卻站在浴室門口含笑看著我。
&esp;&esp;“我一個人處理不好，可以幫我嗎？”他說。
&esp;&esp;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