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垂頭喪氣的,哪裡是要七日之後參加比試的樣子,拿出點氣魄來好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卉笙頭都不需要抬便能猜到是誰來了,能這樣調侃自己的,除了涵櫟還有誰呢。
果不其然,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她面前出現了一雙銀絲繡紋的黑靴,順著黑靴往上看,是一件白紫長衫,再往上看,長衫之上有一張熟悉的臉,頭髮高束,兩縷髮絲順著臉頰兩側垂落下來,臉上那一對紫瞳,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卉笙又垂下了頭,將頭埋在了膝蓋之間,沒好氣地說:“怎麼,連你也來看我笑話?”
涵櫟被問得莫名其妙:“怎麼就是來看笑話了?得知你要參加比試,我立馬趕來給你鼓勁兒了。”
一提到比試,卉笙的心更加往下沉了。“所謂鼓勁兒,就是在我面前耍一番靈術,讓我領悟到自己與你們這些人是雲泥之別,好早日放棄嗎?”
涵櫟並未生氣,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反而心下有些擔憂。於是他慢慢走到卉笙身邊坐下,一伸手,變出一籠包子來。
他將蒸籠遞到卉笙眼前:“喏,不管怎樣,先填飽肚子再說,餓著肚子是想不清問題的。”
雖然沒有吃東西的心情,但包子的香味撲鼻,勾著卉笙的味蕾,讓她口水直流。卉笙伸手拿了一個包子,放到嘴邊啃了一口,肉餡細膩卻不油膩,伴著一些菜的清香,溫熱得也剛剛好。這一口一瞬間開啟了卉笙本以閉合的胃口,她兩手捧著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個,兩個,三個,轉眼間一籠包子下肚。真是奇怪,水晶宮的吃的,總是能讓她想起醉仙樓,明明二者如此不同。
卉笙吃包子的時候,涵櫟一直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不說話。直到卉笙最後一口包子下肚,他一揮手,蒸籠消失不見,手上多出來一塊絹帕。他將絹帕遞給卉笙,卉笙有些不好意思地抓過絹帕,立馬遮住了自己油乎乎的嘴巴。
涵櫟問:“怎麼樣,好吃嗎?”
卉笙點頭,“嗯”了一聲。
“嘿嘿,我凌虛殿的包子可不得好吃嘛。不說別的,就說我凌虛殿的廚子,那絕對是水晶宮最棒的,就連影汐都經常跑來我這裡蹭飯呢。”
卉笙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謝我啥啊,不過是一籠包子而已。”見卉笙不說話,涵櫟繼續道。“說吧,到底怎麼了?不是要參加比試嗎,怎的如今那雄心壯志都沒了?”
卉笙嘆了口氣:“雄心壯志也要有底氣才行啊,我這狗屁不通的靈力,只能讓自己洩氣。”
“幹嘛妄自菲薄自己,比試有輸有贏,坦然面對便好。”卉笙又不說話了,涵櫟想了想,問道:“所以你到底為何要去參加比試啊?你才來水晶宮不久,怎麼會想去爭一個尊使之位呢?”
卉笙頭靠竹子,說:“因為我孃親。”
“為了芷瑜姐?”
“嗯,那日榜文剛出來,我便聽見很多人議論我孃的死因,覺得是我娘不夠厲害才打不過那魔獸的。”
涵櫟一聽,十分生氣:“誰說的,什麼屁話。你娘很厲害的。這次遭遇不測,完全是因為她一心想保護麾下將士,才糟了那魔獸的算計。”
“你說的這些,紹冰也同我說了。我知道,在你們心中,我娘是很厲害的人,謝謝你們。”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決定去搶尊使之位啊。這未免也太亂來了吧。”
卉笙皺著眉頭說:“當然不只是為了這個,我也沒那麼衝動。”
“那又是為了什麼?”
“害死我孃的魔獸,總不可能放任不管吧。等新任的尊使上位了,討伐這魔獸自然就變成了職責所在。所以我才想要去爭一爭。”
“所以,你是想要替你娘報仇?”
卉笙堅定地點了點頭,又補充道:“倘若借別人之手除了這魔獸,還是會讓人覺得是我娘實力不夠才遭遇不測。雖然沒人知道我是她的女兒,但我也希望這魔獸能死於我手,這樣我心理上也會好受一點。”
涵櫟說:“嗯,這下我算是明白了。這也算是你對你孃的一片心意了。所以你幹嘛還在這兒垂頭喪氣呢?”
提到這個,卉笙又不禁地耷拉下了腦袋:“恐怕我只是有心無力啊。”
看著耷拉著身子的卉笙,涵櫟說:“先不說你找回靈力時日還尚淺,就算是爆發出你所有的靈力,也不一定就能贏得這場比試。單說你娘麾下那幾員猛將,那個個都不是吃素的。所以在你做出參加比試這個決定的時候,就應當已經預見到了接下來面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