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織雲感覺到腰間的玉佩微微在發熱,想必是婆婆有急事在呼喚她。她以需要解手為藉口,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玉佩拿了出來。果然是婆婆的傳音:“織雲,回來吧,隱仙草不必找了,娜姆走了。”
晴天霹靂,五雷轟頂。婆婆的傳音裡還說,正是因為她這個被七諫樞視為最佳候選人之人逃跑了,七諫樞唯恐抓不回來她,才把籌碼都壓在了娜姆身上。每日折磨娜姆的靈術越發猛烈,而娜姆終還是無法透過最終試煉,沒能承受住這非人的折磨,離她而去了。連娜姆都走了,她感覺身體裡有些東西被抽走了,從此靈魂都不再完整。織雲沒有哭,死亡對她而言一點也不陌生,甚至成了一種習慣,就像她習慣了失去,習慣了悲痛,習慣了絕望。她好想去恨,去埋怨,去指責,但娜姆的死她難辭其咎。是她晚了一步,沒能救娜姆,是她對不起娜姆。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回到影汐身邊,遞給她一封信說:“影汐,隱仙草我不需要了,我要走了,這一路謝謝你們,請代我將這封信轉交給你大哥。”
“織雲姐,發生了何事,你為何要走?”影汐從她空蕩蕩的眼神中讀到了傷痛,於是她關切地問。
織雲強硬地擠出了一個笑容,說:“我只是突然間覺得,自己該回去了。”說完,麻木地站起身,向眼前的二人行禮告辭了。影汐還想去追,卻被子邦阻止了:“看織雲那個樣子,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讓她去處理吧。”聽子邦如此一說,影汐只得看著織雲一個人上馬,默默地離去。
眼見著已經離大裂谷很遠了,織雲便拍了拍馬屁股,將馬放走,然後將當初星耀給她的那根隱藏氣息的樹枝扔掉了,隻身鑽入濃密的樹林中。一路向著七諫樞的方向走去,沒多久便被幾個黑衣裹頭的人圍住了,這一次織雲沒有反抗,只是淡淡地說:“我跟你們回去。”
卉笙一行四人從不死之落飛回了地面。影汐和子彥欣喜又期待地問:“你們回來了,隱仙草拿到了嗎?”
子邦笑著說:“拿到了。”
這時星耀四周張望一番,問:“怎麼不見織雲?”
影汐將信遞給他,說:“織雲她突遇急事,說是不再需要這隱仙草了,交代我把這封信給你後,就走了。”
星耀急忙地將信開啟:
諸位,
展信安。
初遇之時,本是萍水相逢,我卻厚顏無恥以求同行
一路相伴至此,途中多有照顧,心中十分感念
尤其是星耀,對我幾次三番出手相助,此恩,沒齒難忘
事出突然,我只能不告而別
隱仙草,我已不再需要
望此草能為你們所用
相信你們定能攜草平安歸來
若是有緣再相見,我定將一切悉數告知,以表謝意
但各位的身手不凡,不似常人
山高水遠,估計難以再見了
我本不是善言辭之人
匆匆離去,心中有愧
願安好
星耀看完信,一直在原地發呆,涵櫟上去一把將信搶了過來。一番細讀後,感嘆道:“她真的走了!”
卉笙大吃一驚:“何故走得這樣急?這隱仙草眼看著就要拿到了。”
涵櫟聳聳肩,表示不解。然後對卉笙說:“不過這樣也好,大家好聚好散。否則,她真的和我們搶起草來……”
卉笙也點頭說:“是啊,一路同行而來,真讓我和她動起手來,我還真是於心不忍。”
涵櫟衝子彥笑了笑說:“你小子還真是好運氣,這一路多虧了織雲我們才找到了隱仙草,如今找到了,她又走了。若是以後你有機會再見到她,定然要好好答謝她。”
子邦說:“那既然我們已經拿到隱仙草了,可以回去了嗎?”
涵櫟看了看星耀,此時他還站在原地發呆,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於是他嘆了口氣,對子邦說:“我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可有些人,怕是塵緣難了啊。”說罷,他走到星耀身邊,輕聲問道:“你要去找她嗎?”星耀沒有回應。涵櫟又說:“我陪你去找她吧。此番尋草比我們想象中快,我們可以再花個幾日找找她。”
星耀一臉茫然地看向涵櫟,涵櫟笑了笑說:“雖然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要挑戰這麼個高難度的,但是感情這種事,最說不清了。去找她吧,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然後涵櫟又走回到子邦這邊,對子邦,影汐,子彥還有卉笙說:“我和星耀還有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