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不想再如此不明不白地被夢魘折磨了。她反覆地叮囑自己,一定不要忘記,一定不要忘記。喃喃自語中,她又睡了過去。
同樣的夢,滿天星花海之中,魔氣將卉笙緊緊地包裹住。然後卉笙刺向二哥,魔氣開始侵蝕二哥,接著他一劍刺向了卉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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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汐忽然驚醒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記憶開始模糊,她閉上眼睛,屏息凝神,拼命地將思緒拉了回來,方才夢中的一幕幕被她回想了起來,汗珠慢慢從她額間冒了出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一定只是個夢,只是個夢,她如是安慰自己道。
這一夜後,她終於找到了不再忘記夢的方法。漸漸地,她記得的越來越多,記得魔氣,記得卉笙和二哥的互刺,記得二哥一劍揮向五界,記得五界的破滅。
不知為何,每一次夢醒之時,她都覺得靈力耗損得嚴重,難道做夢也需要耗費靈力?夢中之境太過可怖,所以她並未向任何人提起。但每一次入睡,她都會做同樣的夢,有時一夜要重複做上十幾次,那邊意味著她要經歷十幾次這樣的恐懼。她開始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勁了,未免哥哥們憂心,她決定暫且瞞著他們,於是她決定先去守藏閣查閱一些書籍,也許能找出她總是這般做夢的原因。
在守藏閣的第三日,她找到了一本名為《知命玄未》的書。翻了幾頁後,她發現有一頁上竟被人標註了。仔細一看,這一頁是介紹有一種人,被稱為夢言,其有以夢預知吉凶之力。依照書中所言,有一些夢言並不知自己身為夢言,夢中所測吉凶,醒來之時悉數忘卻,徒留匱乏之感。也有一些夢言,會於沉睡之時,將夢中所測吉凶口述出來,而不自知。
影汐看見,這幾句關於夢言的闡述,竟然被人用筆圈了起來,於右側寫了兩個字:覺醒。
原本這段關於夢言的闡述已經讓影汐震驚不已,當她看見這二字時,書險些從手中掉落下去。她是認得這個筆跡的,這二字是出於母后之手。所以母后也曾查閱過此書,為何呢?書中所闡述的關於夢言的種種,影汐都覺得與自己十分貼切,難道自己真的是個夢言?難道自己夢中所見竟是所謂的天命?
她嚇得趕緊把書塞回了書架上。一定是她想多了,那些夢不過只是夢罷了,絕不會成真的,絕不會。
她靜靜地站在書架旁,慢慢地冷靜下來。心情稍微平緩一些後,她又再次將那本書抽了出來,翻到關於夢言的那一頁。她覺得自己不能逃避,自己究竟是不是夢言,她一定要找到一個答案。於是她繼續讀了下去。
依照書中所述,許多夢言一開始確實不知自己是夢言。多數人在覺醒後,才開始記得夢的內容。一般夢言,即可預知近日之事。只有靈力強大的夢言,可預知數年乃至百年之後。不僅能預知來日,靈力強大者,還能追溯往日,上下千年之事皆可憑藉夢來探知。但以夢言極為耗損靈力,長期的占卜必會使夢言早逝。
影汐還讀到了很重要第一條:若想卜問吉凶,夢言可將欲問之事以血畫符於掌心,夢中自有解答。
合上書,影汐決定要試一下,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是一位夢言。
於是她回到雪鸞殿,以指尖之血於手心之中寫下“明日”二字。書中所說的畫符,她不懂是何意,也不知要畫何樣的符,所以只能想當然的寫了兩個字,想看看,自己是否真能預見明日所發生之事。
入夢。夢中,一片碧湖之上,一位女子翩翩起舞,仔細一看,那是李霜芸。只見她翩舞驚鴻,倏爾,她跌落在湖面之上,左腳落入湖水之中。
影汐醒來,全然不知這夢所指。
第二日,申時,卉笙提著一盒從凌虛殿帶來的糕點來雪鸞殿坐坐。卉笙開啟食盒,一邊將綠豆糕似的點心端出來,一邊說:“我方才去霜芸那邊了,她今日不慎,把腳扭傷了。”
影汐駭然而起,嚇了卉笙一跳。影汐驚覺自己有些失態,趕忙坐下,問:“霜芸怎麼那麼不小心,怎麼會把腳扭了呢?”
卉笙遞了一塊點心給影汐,然後說:“她練舞時摔倒了,就把腳扭了。不過用了治癒術後,她已經好多了,能正常走路,只是暫時不能跳舞了,須得休息兩三日吧。”
影汐接過點心,卻無心去嘗,她試探性地問道:“那她傷的是左腳還是右腳啊。”
卉笙想了想說:“左腳,對,是左腳。”
:()戀無悔之夫君是個龍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