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大師姐!你還在等什麼?”尖銳的女聲將萬尋驚醒,他喘著粗氣在床上坐起。
他摸了摸自己胸前的白色繃帶,又做這個夢了。
每天晚上都是同樣的內容,模糊的夢境,以及最後的死亡。
冷水將萬尋帶回現實,他看著鏡子裡的少年,感覺真實了不少。
沒人想要每天晚上都重複同一種死法。
五臟被搗碎,手腳經絡被廢除,咽喉被刺穿,大腦被一劍貫穿。
這一切的位置都和萬尋身上的傷口很相像。
但那七道身影卻身穿神州古代的服飾,是未來還是過去?
早晨五點。
“呼~”萬尋抹了把汗水,他拄著拖布站著,從新的勁裝中拿出懷錶看了看,自己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將大堂和前廳收拾完了,不愧是自己。
萬尋自覺去廚房拿了兩個還算熱乎的饅頭蹲在院子裡吃了起來。
倒不是說不能上桌,完全是萬尋在那張桌子上一個人吃總是感覺有些彆扭。
夏季的早晨倒也算是涼爽,庭院花圃之中不少的花朵已經長出了花苞。
萬尋看著庭院之中走樁的身影,將饅頭嚥下後,萬尋也照著華的身影試了試。
出拳,收拳,走樁,萬尋的武學造詣不能說是百武皆通吧,至少也是一竅不通級別的。
“啪。”萬尋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符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後。
“動作小心點,別給自己傷口崩裂了。”符拍了拍萬尋的肩膀,萬尋訕笑著撓了撓頭。
這一套拳法可是男人的家傳拳法,他這算不算是丟人了?
“前廳和大堂打掃得不錯。”男人點了點頭,“吃飯了嗎?”
“吃過了。”
“別總是吃饅頭,對身體不好,又不是沒有菜,被學員看到再說我剋扣伙食。”男人心情好像很不錯,但萬尋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悲傷。
萬尋乾脆坐到了臺階上,符走到華前似乎說了什麼,萬尋聽不清,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能聽清。
萬尋看著華跑了出去,符走了回來,坐到了萬尋旁邊。
“今天武館歇業一天,你可以出去逛逛,當然呆在武館裡也行,只不過不要進別人的房間。”符將鑰匙丟給萬尋。
萬尋將其接住後看著男人向著武館外離開的身影,他總感覺發生了什麼。
在武館的這一個月裡他的身體修養的差不多,但依舊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那種能量。
他只能一邊在這裡打雜還錢,一邊嘗試著鍛鍊來增強體能。
萬尋看著手中的鑰匙,就算是為了每天的饅頭都得看看發生了什麼吧?
萬尋站起身來,他走出武館,他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哪裡還有兩人的身影?
萬尋苦惱的將自己的頭髮揉的一團亂。
他抬頭看著天空嘆了口氣,這是自己欠人家的。
萬尋走到街頭的饅頭鋪前,鋪主是一個很和藹的大娘。
“大娘,你看到符先生了嗎?”
“是小尋啊,符…沒看到,不過這個時間點他一般會去菸草鋪子吧…”
“符?他沒來我這裡,我還奇怪呢,不過我沒見過你小子啊…他可能去花店了吧,他婆娘喜歡那個。”
“符先生嗎?抱歉他今天沒來,不過我聽他說過,他妻子生病了,每天才會起早來這買花…”
“那姐姐,你知道在哪裡嗎?”
“應該是在市醫院吧…”
萬尋喘著粗氣扶著紅綠燈,他發現他好像真的做不了什麼…
按照花店那位姐姐所說,符的妻子一直臥病在床,這一次這麼著急,多半是快要不行了…
萬尋呆呆的看著街對面讀秒的紅綠燈,四周的行人來來往往,這一次他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員。
或許是一直以來的力量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能做到些什麼。
現在他混在人群之中,才意識到自己之前自怨自艾到底有多笨,他已經強過百分之九十的人了。
萬尋走到街對面,曾經的他有能力走過西伯利亞的寒流,穿過歐洲的炮火,在穆大陸的恐怖襲擊中保護他人。
萬尋走回武館,沒有將大門開啟,只是坐在臺階上,他去了也做不到什麼。
萬尋嘆了一口氣,早就已經是成年人的他倒不會就這麼垂頭喪氣,但依舊不太舒服。
說起來他發誓會拯救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