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崇延一把掀翻了桌案,案上的筆墨和果盤灑落下去。
周圍的內侍和宮女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原本在殿內彙報政務的禮部尚書劉言見魏帝突然發狂,嚇了一個哆嗦。
“陛下息怒……”
劉言還沒有說完,魏崇延取下旁邊的劍,拔出來就開始揮砍。
劉言嚇得連退好幾步,整個人都懵了。
那些內侍更是匍匐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個。
魏崇延憤怒地嘶吼著,朝桌案劈砍,砍得木屑橫飛。
“陛下……”
魏崇延卻彷彿什麼都沒聽進去一樣,開始吼叫:“朕的虎賁軍!朕的虎賁軍!”
吼完後,掃視一轉,提著劍朝周圍砍。
劉言見勢不妙,立刻問魏崇延的貼身內侍王振:“太子殿下是不是今日回京了?”
王振顯然也被嚇到了,愣了一下連忙點頭。
“快去請太子殿下來宏德殿,快去!”
“是是是……”
太子東宮距離宏德殿很近,很快,太子魏程便到了宏德殿。
“父親!”魏程進來後,不顧魏崇延的揮砍便衝了過去,擋在一個宮女的面前。
魏崇延雙目充滿血絲,當看到太子的時候,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劍,才連忙緩過來。
“父親息怒……”魏程伸出手,慢慢拿過劍,“父親息怒,父親,程兒今日回來了,剛換了一身行裝,未來得及第一時間來看您,請您恕罪。”
魏崇延慢慢抱住自己的兒子,嘆了口氣:“你沒事吧,父親剛才沒有看到是你。”
“父親,程兒無妨,您不要這樣動怒了,身體要緊。”
魏程攙扶魏崇延重新落座,一邊的劉言和王振也緩了一口氣。
周圍的內侍和宮女更是都緩了一口氣。
很久很久沒有見到皇帝如此動怒了。
“父親,您因何如此生氣?”
“你自己看吧。”魏崇延將情報遞給了太子。
太子看完後,說道:“父親,此事有確認過嗎?”
“這是你弟弟的筆跡,化成灰朕都認得出來!”
“父親,四弟平安就好,現在最要緊的是增派楚丘郡的防禦,遏制住夏主。”魏程非常耐心地說道,“對於滅夏大局來說,四弟的這一次戰敗,不算什麼,我們依然佔據優勢,最重要的是您不能亂,您若是亂了,大局就亂了。”
“對對,我兒說的對。”魏崇延連連點頭,看著劉言笑道,“朕最驕傲的就是朕的太子。”
“父親,立刻宣召右相來吧,此事非同小可。”
“快去叫賈政道過來。”
“是。”
不多時,賈政道就來了,賈政道瞭解了情況後,看了一眼太子,然後說道:“此事很簡單,太子殿下既然回來了,陛下可以給太子殿下兩萬禁衛旅去楚丘郡阻攔夏主。”
魏程說道:“禁衛旅是皇帝親軍,我雖為太子,但不能輕易統率。”
“就這麼辦。”魏崇延看著魏程說道,“程兒,你長大了,不僅僅要學習政務,軍事也要儘快上手,我派你去北邊,也是想磨鍊你。夏主膽敢自己送上門來,這是你的一次機會。”
“兒領命,絕不辜負父親的重託!”
“去吧,把夏主活捉回來!”
“遵命!”
十月二十五日一大早,夏軍兵臨楚丘城下。
楚丘城的守將是魏國宋州刺史陳泰,陳泰是一個文官,但能在邊境做刺史,肯定是通曉一些兵事的。
魏合兵敗的訊息,他已經知道了,畢竟當時傳信的斥候在楚丘城停留過。
能擊敗虎賁軍,說明這支夏軍不簡單。
無論李彥派多少人在城下問候陳泰的全家,陳泰就是不出來,而且開始積極在城內動員,並加強城頭的防守。
“陛下,要不要強攻?”劉文靜端著熱騰騰的肉湯過來呈遞給李彥。
“沒必要,攻下來也守不住。”李彥接過熱湯來,“我們是來弄一下就走了,逼迫魏崇延和魏無忌趕緊從東線加快調兵。”
“魏國有多少兵力?”李彥突然回頭看著哥舒星問道。
“臣隱退好些年,對魏國並不瞭解,只是之前剛回京的時候詢問過兵部的人,有說六十萬的,有說八十萬的,還有說一百萬的。陛下問這個作甚,眼下是攻打楚丘城,與魏國總兵力關係不大。若陛下實在想北上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