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的那位姓李的郎君。”宋濂頗為得意,“沒想到公孫兄竟然認識。”
“宋老弟,你知道他是誰嗎?”
“哦,誰?”
“他是陛下!”公孫贊一臉懵逼地說道。
宋濂也是一懵,他的妹妹宋玲兒瞪大眼睛:“陛下?”
劉文靜嘿嘿笑道:“小丫頭,我是徐國公,怕了吧!”
宋濂鎮定地說道:“草民見過陛下。”
“不必多禮。”李彥擺了擺手,“咱們進去說。”
幾人一路走進公孫讚的住宅,公孫贊準備一番後,說道:“臣未準備充分,還請陛下恕罪。”
“不必那麼生疏,現在又不是在朝堂。”
“是。”
“問之,我今日為你而來。”李彥的目光落到宋濂身上,直言不諱地說道,“久聞你的大名,朕早就想請你回來。”
宋濂沒想到皇帝如此開誠佈公,一時間又是詫異,又是有幾分好感。
“我一介草民,陛下如此掛念,愧不敢當。”
“咱們別客套了,你是蕭老太師的學生,聽說當年蕭老太師的許多政策,你都有參與,也有獻計。現在魏國虎視眈眈,亡我之心不死!我需要良臣!我需要你!”
宋玲兒在一邊心中詫異,這皇帝陛下似乎與之前兄長說的不太一樣啊?
她盯著皇帝出神,她從皇帝的眼神當中看到了真誠。
“草民能為陛下做什麼?”
“中書令兼吏部尚書!”
“陛下直接給草民中書令之職,恐怕朝堂有人不服。”
“他們不服就不服,朕要做對的事情,而不是做讓他們服的事情。”
宋濂心中頗有些驚訝,問道:“不知陛下認為什麼是對的事情?”
“富國強兵,一統天下。”
“那陛下之前?”
公孫贊心頭一顫,瞥了一眼宋濂,捏了一把冷汗,丫的宋濂,你提之前的事啊!
李彥大笑道:“不瞞你說,朕被人下毒了,去年才真的拿到解藥,這幾年朕做了很多錯事,但也只能如此才能儲存大局。朕知道你對朕有意見,但沒關係,朕能理解你。今日朕來跟你把話說清楚,希望你能諒解朕。”
“兄長,陛下不像陛下。”宋玲兒突然說道。
“不可亂說。”
“無妨,有什麼話都可以說。”李彥看著宋玲兒,“你說我不像我,是何意?”
“民間說陛下殺了很多大臣,我以為陛下是一個很威嚴的人,但陛下似乎很親切,像一個鄰家哥哥。”
“小妹年少無知,還請陛下恕罪。”
“不不,這怎麼叫年少無知呢,令妹乖巧,朕喜愛還來不及。不過此事暫且不提,我想問你治國之策。”
這一輪寒暄下來,宋濂對李彥的好感還在增加,加上之前提到飛錢一事,對皇帝不再像之前那般。
公孫贊暗自鬆了口氣,看來咱們這位陛下,也並非像朝堂那樣動不動就要砍人。
“草民上次說過,均田為術,自然為道。”
“你說的均田為術,朕明白,你說的自然為道,可否詳細說明?”
“均田是分配好田地,讓百姓能安居,朝廷可以管理到所有的戶籍,但這只是暫時的。太陽東昇西落,便是自然之道。治國要遵行像太陽東昇西落一樣自然之道,才能長久。”
好傢伙!
李彥心中直呼好傢伙,果然是要尊重客觀規律啊!
這宋濂是一位唯物主義戰士?
“這太陽在天上,治國在地上,如何能有聯絡?”劉文靜忍不住問道。
公孫贊說道:“宋問之的意思是,世間有一些像太陽東昇西落一樣的準則,用它們去治理國家。”
“例如?”劉文靜問道。
“例如殺人者償命。”李彥說道。
宋濂愣了一下,陛下如此快就參悟了?
“殺人償命與太陽東昇西落有何聯絡?”劉文靜更加不解。
“太陽是不是就該東昇西落?”宋濂問劉文靜。
“是。”
“殺人該不該償命?”
“該!”
“那如果殺人不償命呢?”宋濂繼續問道。
“那就亂套了,大家都可能去殺人去了,這世道就徹底亂了。”劉文靜回答道。
宋濂說道:“所以殺人償命就像太陽東昇西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