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問罪(1 / 2)

秦朗賴不過陳景鐸,於第二日,二人便再次匆匆趕去。

馬車內,陳景鐸閉目養神,悠悠啟齒道,“再往前些,便路過丞相府了。”

秦朗一聽,好奇掀開簾子,正巧,赫然映入眼簾的正是氣勢磅礴的丞相府。

丞相被軟禁在府中一連幾日,管家也不知多少次前來通報,說有哪家的大人前來探望,有哪家的大人獻來歌舞。

但丞相只是閉目養神,坐在琴臺邊茶飯不思,以沉默拒絕了所有的恩惠或是示好,甚至連宮裡來的人都不見。

一來二去他這模樣也被傳成了大勢已去,漸漸不再有人上門,也不再有人在前朝為他求情了。

只是到夜深人靜時,丞相還是會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古琴。

這種小玩意兒雖價值不菲,但卻不能經常上手使用,免得腐壞更快,只能算是個擺件,但他今日卻突然來了興致。

白日的吵嚷過後,他急切想要彈一曲來疏解內心的種種雜亂,於是他將手放在琴上,稍一撥動卻很快在手指上傳來劇痛,再一抬手卻已經被琴絃給割傷了。

看著鮮源源不斷從傷口裡流出,他一時沒著急包紮,而是仔細的看著那鮮紅的液體從手指一路落到衣裳裡,甚至因為他控制不住的抖動,還落了幾滴在琴上。

過了一會兒,他才將手隨意的在身上擦了擦,便起身回了臥房。

臥房裡有兩個小廝,還算安靜,他們看丞相來了,立刻上前想要說些什麼,丞相手中的傷口還在滴落著血,隨他走動一路蔓延出一條血紅的痕跡來。

小廝們暫且沒注意到此事,見丞相沒有伸手阻止,便趕緊通報道,“下面掌櫃說路子被人發現了,是否要繼續做下去?這幾日好幾位掌櫃都關上門不再做生意,便是怕被上面發現。這個節骨眼您若是自身難保,不如暫且停一停下邊的生意。”

丞相猛的抬頭逼視那人,他已經坐在床榻上,他脊背也佝僂起來,不再是白日裡朝堂上那個揮斥方遒的弄臣,反而露出幾分疲憊和不耐煩來。

“為何要停!被什麼人發現了給我一五一十說來。”

那小斯有些為難看了看旁邊的同伴才道,“不是別人,正是您不喜的那位陳太醫,他不知怎麼發現了玄機,不過近日只是常常去買藥,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但那鋪子已經不算隱秘了,是否要就此關了或是轉出去。還請您示下?”

丞相冷笑了兩聲,攥緊了手卻沒感覺到拉傷口更加疼痛,他這幾日心頭憋的火已經足夠多了,這小子還往自己刀口撞,實在是不識抬舉。

要是他想查出什麼來,怕是低估了自己作為丞相這些年的苦心經營。

既然他喜歡查便讓他查個夠,最好查出點什麼引火燒身不能自保,就曉得這官場上的規矩了。

小廝恭恭敬敬的等著丞相,卻聽他笑得十分讓人毛骨悚然,片刻後丞相才開口道,“為何不繼續做?他要查就隨他去,查到什麼都不必多管,只要讓他身上也留有痕跡,到時這事除了他並沒有別人知曉,看他如何洗得清。”

這事算是解決了,小廝應了一聲,又想起白日裡一件要緊事,連忙趁這個時機問,“大理寺少卿幾日前曾來問是否可以求見?”

丞相冷叱了一聲,“沒用的東西,見他做什麼,再有此等事一律回絕不,必再來通報。”

他很快帶著未癒合的傷口和衣入睡,但一夜不得安眠,頻頻出冷汗,不知是夢到了什麼。

宮裡也在查禁藥的事,不過皇帝的意思是隻查宮內是如何流通的。

不出所料,太監們很快搜查到小安子身上,但他那條線卻因為眾人皆知的原因而斷掉了,此後再沒人可以將事情拼湊出完整的脈絡,不然便要牽扯上太后。

這是何等的危險,他們總不能為了皇帝的命令,便將自己的性命不顧。

果然皇帝在問起時,領頭太監也只說是再查不出蛛絲馬跡。

雖然對這個結果不是滿意,但陳王的情況一日比一日好,皇帝便也輕輕放過了,說是嚴加看管,再不許這東西流進來。

嘉德殿裡被他多安排進好幾個宮女太監輪番照顧著,殿內的陳設也都換了新的,甚至皇帝問起陳王要不要換個地方住著,只是被拒絕了。

皇帝一連幾日都興致勃勃,這算是他登基以來少有的做成的一件事,便很有熱情,琢磨著何時在長安街清場,能帶這位唯一的兄弟出去散散心。

這份熱情甚至超過了陳王自己想去的願望,他仍舊照常吃飯,時不時請陳景鐸來整個平安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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