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倒也過得安生。
只是太后那邊也對陳景鐸起了不小的興趣,之前那事說是承了他的情卻也不好定論,只是最終火沒燒到自己身上罷了,便一直對這位上躥下跳的太醫多加關注。
至於陳王,太后不喜歡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但陳景鐸看來,梁太后對陳王的防範心和務必除去對執念是多餘之舉,但以他的身份也不能說什麼。
這一日在給陳王看過之後,便被叫到了長樂宮裡,梁太后仍然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容,伸出手讓他診脈。
脈象仍然如從前一般乏善可陳,正當陳景鐸準備說幾句吉祥話就此離開時,梁太后身邊的嬤嬤突然過來架住了他。
“太后這是為何?”
陳景鐸有心掙扎,卻礙於那婆子實在力大過人,他也不能違拗這位太后,免得落了個罪名。
梁太后看他被擒住,這才露出笑容來,“還以為你有多無法無天,不想連個老嬤嬤都掙脫不了。這幾日陳王如何?不要拿你敷衍皇帝那一套說辭來敷衍哀家,哀家可什麼都清楚,這太醫院也不止你一個太醫。”
“臣對陛下對太后都是如實相告,陳王的確是大好了,暫且沒有後患,難不成太后想要聽什麼別的?臣實在不知如何回答。”
梁太后頓時收起笑意,露出本來就冷著的臉,“實在不堪大用,以哀家看,陳王分明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那藥皇帝並未查出結果,恐怕是能說你所為,仗著皇帝年幼對你過於依賴,這才讓你有了可乘之機,今日哀家便要替皇帝處置了你以絕後患。”
隨著她話音落下,殿外的侍衛很快湧進來,架住陳景鐸要往外挪。
說來好笑,這時候陳景鐸想的卻不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而是前幾日因故推遲,沒能再去一趟究竟的那家藥鋪。
巧的是,他本來打算隔日晚間就再去一趟,卻在白日裡被公務給絆住了。
那公務不是別的,正是太后有事要尋他,但如今想來,也不過是開一些補身益氣的藥,說不上什麼急事。
再後來便是頻頻不斷的朝中大臣得了皇帝的恩惠,要他去珍治,人紅事多,一來二去的竟然給忙忘了。
直到如今他眼看著再也沒有去瞧瞧的機會,陳景鐸不覺得不免有些好笑,這些上位者呼風喚雨,顛倒黑白的本事,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呼喝的由頭和定下的罪名總顯得過於兒戲,不講道理。
看來還是不能只盯著醫術,得讓皇帝儘快的掌握實權,不然他這身家性命一天天都得不到保障,提心吊膽的幹活,他是不想幹的。
說皇帝皇帝就到,陳景鐸看見眼前一雙明黃色小靴子,頓時渾身一鬆。
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