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下場。”易宏橫目一凜,皺眉長嘆道,“賊子猖獗,你又不會武功,要更加小心,近日就留在府內處理機宜,浩天也去雲嶺閣陪你,一切小心為上。”
“好,我聽兄長安排。對了,王浩所在的朱雀書院可要安排暗樁護衛嗎?”易寧蹙眉道,“因馬球賽之故,近日朱雀書院人多紛雜,龍蛇交聚之地怕是……”
“不!”易宏搖搖頭,道,“王浩目前的身份並不惹眼,若派大批人手護衛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有重瞳重明足矣。我要馬上趕回朱雀書院,算時辰,也快到我上場了。”
“好。”易寧拱手道,“兄長一切順遂。”
朱雀書院門前之十里長廊,僅易宏一人騎快馬而來,門外留守的護衛小廝前去伺候下馬。
於門口立柱旁等候已久的青顏笑迎上前,卻發現易宏面色不佳,似有怒氣,立刻收笑頷首,唯恐再觸怒主人。
“怎麼不在裡面等我?”易宏見他垂首不答,再問,“肖二哥又為難你?”
“沒有,”青顏淺淺一笑,與他一同進門,道,“月姐姐已經替您抽籤,您排在今日第二組紅隊。我怕您趕不及,想在門口等,算著時辰,若是您還沒來,就讓人去尋,好在您及時趕回來了。”
“昨日剩餘的場次都比完了嗎?”易宏道。
“嗯,應已比最後一場了。”青顏回道。
“哦,對了,小顏,你以往有沒有見過沈府的人。”易宏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有。”青顏不知他此問何意,據實以答,“在翠柏軒,嬴哥哥一直嫌我膽小不會說話,只讓我躲在屏風後彈琴,我一位客人也沒有見過。”
易宏止住腳步,狐眼緊盯青顏雙眸,忽而抓起他的手。那纖白指尖確有淡黃老繭,若非苦練琴技之人是不可能留下的。
二人已然走進人來人往的球場邊,易宏如此突然抓住青顏的手,倒嚇了青顏一跳。
青顏緊張得渾身僵直,一動不敢動,易宏熾灼的掌溫熱得他面上忽現兩片紅暈,口中亦是結結巴巴:“公……公子……”
“顏歡你可認得?”易宏放開他的手,微微舒了口氣。
“認、認得,他……他與我曾同在翠、翠柏軒。”青顏攥著汗津津的拳頭,頷首隻看自己的足尖,快速微喘努力平復心緒。
“你結巴什麼。”易宏瞧不上他不經事的懦弱模樣,白他一眼,背手快步走在前。
“沒、沒、沒什麼。”青顏狠狠咬唇一下,想要忘記那雙狐眼方才的灼灼目光,面上卻更顯緋紅,猛烈的心跳久久不止。
“顏歡好看還是你好看?”易宏道。
青顏細想了想,追了幾步,跟上易宏道:“歡哥哥比我會打扮,能言善道,舞姿動人。”
“會打扮?呵呵。”易宏低笑道,“你還真是聰慧。”
“聰慧?”青顏蹙了蹙眉,一時沒有明白易宏話中之意。
“我問你顏歡好看還是你好看,你不直接回答,僅言他更會打扮。”易宏笑道,“從古至今的美人,皆是不屑以用金銀脂粉妝點修飾後的姿容與人相較的。正應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若他容姿勝你,又何必刻意打扮引人注目呢?‘雪肌歡言’,傳聞果真不假!哈哈,你這番不露痕跡的自誇,即使顏歡在此,也聽之受用。這難道還不聰慧?”
說著,易宏回頭纖指點了點青顏潔白的額頭,俯身輕笑道:“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
青顏抿唇一笑,頰上的朱赭染得雪白耳垂也帶上幾分淺紅,更是羞得不肯抬頭了。
“公子,”青月在看臺上遙見易宏身影,攜二女僕快步趕來相迎,行禮道,“今日第一場比賽已經快要結束了,奴伺候您前去更衣吧?”
易宏側望場中紅方已然豎起四面旗幟,點點頭,轉身淡淡一笑:“去看臺上觀賽吧。”
“是!”青顏點頭相應,目送他迅速離去,唇邊淺笑久久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