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自信了?”
“信不信由你,”沈浩然不惱反笑,拿起風袍,站在歐陽倫身前將其開啟展示,“此物是羽兒親手連夜縫製。她要的,這天下,只有我能給;她給的,此世間,也只有我要得起。”說完便披上風袍,轉身離去。
等沈浩然已然走遠,一直於門前侯立的重瞳走進屋,見歐陽倫盯著那匣東西若有所思,俯身輕聲請命:“公子,眼下……當如何?”
“沈浩然不知天高地厚,我又何必縱容。”歐陽倫憤然關上木匣,撇眼漠然下令,“命玄武即刻動手!你,把這堆東西拿下去,仿一份寫明歸屬沈家的物證出來,若日後禍起,必令沈浩然自相矛盾才好。且一定告知卿卿,讓她早做防備。”
“是。”重明攜物即刻退下。
天色昏昏,已近暮垂,細雨綿綿,整日未絕。
在瀚海軒休養一整天的易宏於此時終於起身,可他還沒來得及吃一口茶,羽衛邊報便由浩鵠呈到他手中。此訊息寫於紅色錦帛之上,且由角雕帶回,緊急狀況可想而知。
易宏匆匆瀏覽訊息,閉目淺嘆著將它扔進了火盆裡。前來探望兄長的易寧見此不解道:“哥,怎麼了?”
易宏抬手示意眾奴退下,拍拍床榻,易寧乖巧地坐在他的身旁,為他遞上熱茶,朗笑道:“看兄長面色已是好了許多,心口還疼嗎?”
“心怕不是疼,而是被他們氣死。”易宏接過茶水,飲下一口,長息道,“趙樉應聖旨前去鎮撫節節敗退的北部守軍,結果剛剛乘船至永平府,便染上惡疾不治身亡了。”
“惡疾?”易寧蹙眉道,“皇子出巡,所見之人必是高官政要,身旁也有隨侍太醫,怎會染上所謂‘惡疾’?兄長如此生氣……難不成是有哪個不知死活的羽衛未得授意擅自行動嗎?”
“羽衛皆是你我一個一個精心挑選,怎會有如此貪功莽撞之人?”易宏將茶杯遞迴給易寧,扶額再嘆,“是趙雲玟的人。他懷疑自家二叔給太子殿下下毒,才致太子孱弱生癔症而死。”
“長孫殿下?”易寧沉思片刻,道,“若說給太子下毒,趙棣、沈浩然首當其衝,皇后、趙樉自然也免不了,但是……他怎麼肯定是二殿下,且下手如此狠辣決絕呢?”
“這怕是就要問青鸞了。”易宏纖指輕敲床榻,凝眉思索道,“可這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趙樉此去北境攜有對於留守軍士至關重要的糧草。趙樉不值一文,但若糧草有什麼閃失,恐怕會改變如今北境戰局!不行……我要即刻前往燕王府,快,命阿狸、浩天、青鴻與我同行。”
“好!”易寧扶起易宏道,“我派人即刻前往東宮打探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