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王爺那行不通,您看現在咱們去哪?”在轎旁跟隨的青鸞俯身輕聲在轎簾旁詢問道。
“沈宅。”轎中慵懶的聲音顯現出主人的疲憊。
“這幾日您太辛苦了,不如回去歇歇,養養精神,下午再去?”青鸞體貼地問道。
“不必了,晚上還有事,就現在去。”易寯羽打著哈欠說道,“我打個盹兒,到了叫我。”
“是,”青鸞直起身朗聲吩咐道,“城東,沈宅,走穩些。”
“是。”轎伕齊聲答道。
等到了沈宅,青鸞一通報說是易家大小姐,管家直接將她們請進了內苑書房。青鸞在門口等候,易寯羽獨身剛剛走進屋內,爽朗的笑聲便緩然傳來。
沈浩然手執一張寫著“解藥”的白紙在空中不停揮舞,張著嘴想表達卻一句話都說不出,紅著臉恩恩唧唧的樣子說不出地滑稽。
“哈哈哈哈……”易寯羽捂著嘴按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等緩了好一陣,才起身對他說出條件,“我可以給你解藥,但你要答應我兩個要求。”
沈浩然放下手中的紙,垂喪著嘆氣點頭。
“後天邀請京中幾大商賈齊聚你府中,以你的名義請我們吃飯,介紹我們認識。”易寯羽走近了些,低聲又道,“第二,明天不論陰晴雨雪,早上辰時騎馬到易宅接我,我們一起去郊外騎馬散心。”
沈浩然聽後即刻舒展眉頭,揮開長袖安坐於金絲楠木椅上,壞笑地將她上下打量,一手託著腮,若有所思。爾後拿起毛筆在紙案上寫下“我只答應第二件”。
只要能名正言順騎馬出城就行!易寯羽點了點頭,笑道:“可以商量,那我把第一件事改成你要在西湖邊上送我一支新釵,而且要當眾親手為我簪上。大年三十你害我丟了一支釵,又出了那麼大的醜,令眾人對我隨意恥笑,是不是該有所抱歉?”
沈浩然看著她笑意更深了,輕輕嘆了口氣,緩緩地點了點頭。
“管家,”易寯羽滿意地笑道,“給你家公子倒杯蜂蜜。”
沈浩然立刻驚住了,不由得仰天長嘆,後悔自己的一世英名,居然敗在一瓶蜂蜜上。
“蜂蜜只能暫時解毒,等你為我辦好了這兩件事,我再給你真正的解藥。”易寯羽看著怒氣騰昇即將發作的沈浩然趕緊撤到門口,回首嫣然一笑,又補上一句,“不準遲來!”
沈浩然依照約定與易寯羽一早騎著馬來到郊外,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易寯羽一直在環顧四周,眼神從未一刻放在他身上。
沈浩然看著勒住馬無精打采的易寯羽問道:“你今日為何要戴面紗?”
“雖說是春日裡了,但是寒風還是颳得臉疼,便找人做了這個。”易寯羽看著他問,“很難看麼?”
“你在等什麼?”沈浩然仰頭看看天又道,“這麼好的天氣,你就帶我來這發呆?”
“沈公子!”遠處有幾個手持弓箭的男子騎馬而來,其中一個身穿墨袍的男子朝這邊喊道:“沈公子也來欣賞春景麼?”
“那是誰?你認識?”隔得太遠易寯羽也看不清他們的摸樣,可沈浩然卻一臉不悅地答道:“是晉恭王!”
隨著幾人臨近,走在最前的晉恭王趙棡開口:“我說呢,家大業大的沈公子怎的不在家中圍著暖爐數錢算賬,原來是紅顏擾了心智啊!”
沈浩然卻未反駁,安靜下馬,單膝跪在地上,拱手說道:“沈浩然見過幾位王爺!”側臉對易寯羽喊道:“快拜見幾位王爺!”
“沈公子快起來吧,大家都是出來散心的,何必因這繁文縟節而擾了大家的心情呢!”二皇子趙樉策馬上前道,溫和的聲音似乎也體現了主人的好脾氣。
“凌煙羅的錦繡衣裳,夢妝軒的醉春風香粉,好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沈公子不知又是從哪裡尋來的花魁、契兒啊!”趙棡放肆大笑道。
竟然把我比成歌妓、男寵!這個晉恭王,仗著自己是皇家出身就隨意低賤別人,最終也只會被別人所低賤!“王爺口誤!”易寯羽趕馬上前說道,“民女是夢妝軒的少東家,易宏公子的親妹妹。”
“我當是誰呢,原不過是個暴發戶的親戚!”趙棡一臉不屑地說。
“不錯,我們易姓一族的確是暴發戶,可是每年所上稅款卻佔到了大周的三成!也就是說,”易寯羽斜眼一瞥道,“晉恭王身上所穿,頭上所帶,腹中所食的三成是由我易家所供!”
沈浩然快速騎馬過來,拉住她的衣袖,不讓她再說下去。
“商場如戰場,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