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上眼!”易寧“譁”地揭開黑布,露出一駕金光燦燦的馬車。易寧撩開馬車門簾,將其掛在車蓋勾角處,笑道:“這架馬車骨架由蜀地玄鐵打造,純金貼面,共耗用黃金兩萬兩,和田玉二十斤,夜明珠六顆,蘇州小腳織錦兩匹。由五十餘名工匠花費半年精心創作而成。”
“真是美麗!”眾人驚呼。
易寧走近車身又道:“車軲轆由玄鐵打造,純金貼面,以寶石鑲作鈕釘,車軸由玄鐵為芯外覆三層黃金包裹,強韌而不易折。車蓋由象骨做支架,鑲金錯銀,車蓋頂部由一顆直徑五寸的通透戰國紅瑪瑙珠點綴。再看車中,車內頂端四角鑲有四顆夜明珠,在四角投射的正中還有一顆直徑兩寸的夜明珠。就算是在夜中,車內也亮如白晝。車內還掛有兩個施金錯彩的瓷瓶,瓷瓶內可放置各色鮮花以作觀賞……”
“聽說這蘇州小腳織錦工藝複雜,針腳細密,就算是手藝最精湛的數十位繡娘一起織繡一匹也要好幾月,圖案鮮活,色彩絢爛,寸布寸金!看來這晟金號還真是財力雄厚啊!”一個老闆樣子的人說。
“夜明珠本就難得,他們卻拿來做車駕裝飾,真是奢華!”另一個老頭接著搭腔。
“敢問易老闆,這如此奢華的玉車底價多少?”宋柏問道。
“底價……”易寧正欲說出口,易宏卻上前攔住了他,挑眉淺笑道:“無價!”
“無價?”眾人驚呼,一時議論聲紛起。
“各位,在下是晟金號的東家——易宏,易寧乃是舍弟。原本我們兄弟是準備將玉車高價而沽,可剛剛一條真龍飛入我這晟金號,似上天有意警示,便不敢賣了。”易宏朗聲道。
“我們剛才都在店內,沒有看到什麼金龍啊,易公子莫不是眼花了吧?”宋柏瞥眼輕蔑道。
易宏也只是笑笑不準備作答,徑直走到那位老僕人面前,儘管他一再向後退步。
易宏瞬時撩開衣角,雙膝跪地,叩首道:“恭迎吾皇聖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紅袍女子指著易宏驚道“你怎麼知道……”
“論天下人,誰敢一身黃袍,還有大內侍衛貼身保護,所以小民斗膽,猜的。”易宏再次叩首道。
“哈哈,易公子真是心細如塵、機敏聰慧啊!”老僕人終於抬頭開口說話。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齊齊跪在地上,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易宏又道:“皇上君臨四方,小民心生敬畏,也是心有所感,還請皇上饒恕小民不敬之處。”
“都起來吧,朕今日和懷慶公主喬裝深入民情,不想壞了你們的氣氛。”趙璋笑道。
“小民微賤,想以此玉車敬獻給陛下,請乞陛下笑納。”易宏行禮道。
“收下吧父皇,女兒很是喜歡這輛車!”紅袍的懷慶公主挽著趙璋的手臂微嘟嘴懇求道。
“好吧,既然公主喜歡,朕收下!”趙璋點頭笑道,“但你一文未得確實有失公平,朕給你的晟金號提個匾額,如何?”
“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易宏再次叩首,唇邊的微笑稍縱即逝。
如意畫館,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畫師——柳如風的住所。現在人人看他是風光無限,在皇帝面前炙手可熱,又與眾位皇子宗親交好親厚,經常一幅畫作就可以買到幾千甚至上萬兩白銀。
可是誰能想到,僅僅在五年前,他還是一個屢試不中的書生。為了湊夠應試的錢,窮到當了傳家玉佩。潦倒至此,他偏偏還剩一口志氣,寧死也不受嗟來之食。易宏看他可憐,誠心相待,多番救濟於他,才有了今日的宮廷首席畫師。
寒冬雪夜,易宏獨攜浩鵠來到如意畫館,二人皆是一身青色,仿若夜色中的魑魅,黑影一晃便不見了。
柳如風親自開門迎接,直到三人進了內苑書房,由浩鵠在門口看護,柳如風才開口道見:“易兄今日可算是大放異彩了!”
“你也聽說了?”易宏拿起茶杯,抿下一口熱茶道。
“晟金號今日人滿為患,各界貴胄齊聚寶地,連皇上都來了。現如今晟金號雖小,可也已與沈家金號齊名了,我又怎會不知。”柳如風從書架上拿下一個由黃布袋裝好的一卷畫軸,道:“都畫完了,你看看吧。”
瞧他一臉得意的樣子,易宏便知他定是查出了什麼,便笑著拆開書卷。
“當年的知情人大多被黎皇后滅了口,剩下的或老去,或失蹤。好在有錢能使鬼推磨,現爾方知:趙棣生母碩妃是一個北方草原部落的女子,性格剛烈,被趙璋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