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跟上,哪知那五人下轎時竟都揭下了面具,皆非沈浩然。”
“呵,蠢!”易寯羽蹙眉狠嘆道,“這樣明顯的調虎離山之計你們也分辨不出?竟還要分開追蹤!虧得他準備了五個替身,若是十個,你們還要分身不成?”
“小的們自知辦砸了差,其餘四人都在碼頭和回程路上蹲守,若有訊息必第一時間稟明少主。”羽衛想了想,又道,“少主的飛鷹並未與我們一處,或許它能透過氣味追蹤上真沈浩然。”
“罷了,”易寯羽搖了搖頭嘆息道,“越是遮掩,越是有蹊蹺,你們都撤了去沈宅盯著吧。若是他怎麼回,何時回你們再弄不清楚,便不必再來見我。”
“是,小的們必不負少主所託。”黑羽衛抱拳行禮由錢蓉帶出密室,在密室外等候的羽衛悄然進門,行禮上前,半跪拱手稟道:“天機堂魈,啟稟少主,我等奉石堂主之命監控韃靼已久,發現一樁離奇事。”
“本少主沒有心情與你打啞謎,”易寯羽揉了揉太陽穴,半是嘆氣地說道,“爾等一向無令不得回大周,前些日子急發三道紅羽信鴿,我才準回,有事快說。”
“韃靼的小皇子博爾只斤,在十二年前,剛娶王妃不足三月就在圍獵時失足掉下懸崖,此事人盡皆知。王妃八個月後還產下一名遺腹子,便是如今三皇孫,您還記得嗎?”魈從袖中拿出幾封信,起身走近附耳說道,“近來伺候王妃的婢女稟報,王妃頻繁發信鴿與人通訊。現已證實信鴿是飛往大周的,小的截下了幾隻信鴿將信抄了下來,少主請看。”
易寯羽接過信箋快速瀏覽,挑眉微怒道:“全是韃靼文字穿插著莫名符號,你讓本少主能看出什麼?”
“少主看不明白,與少主相識的一位公子定能看的明白。”魈抬首淺笑道,“少主前些日子可收到一瓶血?那是韃靼三皇孫在跌落馬背後用於治療膝蓋瘀傷時放出的淤血。少主可以用滴血認親之法,看看那位公子的真實身份。”
“你口中的公子難道就是失蹤多年的博爾只斤?難道……”易寯羽沉思片刻,道,“讓皇幼子失蹤只為安插入大周?他若沒有大作用或重權位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十二年前,就在王子跌落懸崖的同月,沈家老爺突然在府上無端暴斃,其獨子也一病不起。可半年後,沈家公子身體逐漸康復,一改以往頹靡常態,竟開始勵精圖治,力挽沈宅傾倒之狂瀾。”魈頓了頓,又道,“與其說沈公子是因其父之死而性情大改,倒不如說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沈浩然就是當年在獵場失蹤的韃靼八王子?”易寯羽閉目反思往日沈浩然種種情狀,又問道,“僅是時間契合不足為信,你們可有憑據?這相隔千里又長相完全不同之人……我難以想象。”
“沈家公子生而失母,被其父寵溺長大,自小跋扈又懶怠,稍長成便沉醉於賭博和酒色,其父管用盡方法管教多次其也無絲毫改變。可就在沈父去世僅半年,他就完全改了心性,勤敏好學,溫恭賢寬。”魈湊近說,“且就在沈公子大病不起的半年間,沈宅內低微至馬伕高位至管家,無一不陸續替換。替換者過半是身長體碩的男子,他們的身材與韃靼人極為相似。最重要的是韃靼今年南部草場大荒,那每逢半夜運往韃靼的金銀和米糧又是何人所供?”
易寯羽突然想起不久前沈浩然來易宅詰問她大批買進封存米糧的用意,沈浩然難道當真是韃靼王子,來大周就是為了給韃靼提供物資,或是為了戰時以做內應嗎?易宅也在日夜往江北開船,儲存鹽糧鐵木等物資,或許正是因為沈家的船夾雜在眾多易家船中,他們運貨至韃靼之事才沒有被漕幫眾兄弟和漕運官兵發現?
“呵,”易寯羽一記冷笑,搖頭嘆道,“這東風,借得妙。”
“東風?少主何意?”魈還以為說錯了什麼,趕緊抱拳問道,“小的可是說錯做錯了什麼?”
“我剛安排好漕幫協助南北貨物調運,打通所有漕運阻礙,這奸細便利用我的渠道給韃靼供給。若是不小心漏了馬腳,大可推脫說是易傢俬船,這裡通外國的罪名不就順理成章落在我這兒。”易寯羽蹙眉狠嘆一口氣,“也是我最近事多疏忽了,竟沒有一船一船細細搜過,倒讓他鑽了空子。”
“少主可知文心雕龍蠱?此蠱最喜食食腐蠱。若兩蟲連用,食腐蠱食其血肉,文心雕龍蠱食其筋骨……不管是何人都可改變自身容貌,不僅是容貌,身形也不在話下。這沈浩然長得雖與韃靼八王子的畫像完全不相同,可若是用蠱改變容貌做到不被任何人察覺,那也不是什麼起死人肉白骨的難事。”魈仰首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