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王宮裡呆了三天,食物和淡水因為帶得不多,中途還掉了些,已經吃完,餓得頭暈眼花。
我轉了三天也不見什麼出路,又累又餓,索性躺著不動了,腦子暈暈沉沉的,這時候我竟然還聽到有人唱歌。
我有氣無力道:“媳婦,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情唱歌啊?”
羽兒道:“我嗓子都冒煙了,還唱歌?”
我苦笑:“看來都餓得幻聽了。”
我坐起身來,想看看揹包裡是否還有吃的,卻發現遠處蹲著個人影。看那身型應該是個男子。
我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確實是個人,難道是胖子?可是胖子不是和我們走散了嗎?
我招呼羽兒看過去,結果羽兒一看驚訝了一聲:“胖子。”
她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越來越像胖子,太詭異了,胖子什麼時候來的?還有剛剛是他在唱歌嗎?
羽兒也覺得詭異,即便是我們的老熟人胖子,可在這種情境下居然有點嚇人。她害怕得拉著我。
我對羽兒道:“別怕,咱過去看個究竟。”我鼓起勇氣,走了過去,嘴上說不怕,心裡怕得很,這時羽兒也同我一起走了過去,我不由自主抓住了她。
羽兒小聲道:“你也害怕了?”
我道:“沒…沒怕啊。”
羽兒竟然被我的樣子逗得笑了笑,隨後嚴肅得看著那身影。
那人蹲在那裡,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當我和羽兒走近時,突然抬起頭來衝我們笑。那慘白的臉,嘴角帶血,而且還真是胖子。
這太詭異了,我嚇得六神無主。胖子看到了我們,忽然跳起來跑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和羽兒追了上去,並喊著他的名字。
在宮殿七拐八拐,人是跟丟了,我們卻發現了一條通道,這通道嵌在山壁上,螺旋著向下延伸,顯然可以從這通道下去。
這通道之前怎麼沒發現呢?我們大喜過望,心想難道是胖子不忍心看我們死在這裡,給我們指了條路?
現在雖然餓,但是又有了生的希望,只要離開火山口,回到下面的沼澤地就能找到吃的了,實在餓得不行吃蛇肉都可以。
我們振奮精神,從山梯一步步走下去。走的過程十分小心,因為沒有護欄,腳一滑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果然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邊走邊說。
倆人都很興奮,這山梯不僅可以把我們帶下去,還可以延路觀賞周圍層層疊疊的蛇沼國建築群,只可惜不知道哪條路通往那些建築,不然真想進去看看蛇沼國人民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我們走了五六個小時,腳步開始變沉了,也沒了一開始的幹勁,但是看了看下面,仍是深不見底。
“這怎麼回事,走了這麼久,就算是萬米高空,也該到底了吧?”我疑惑道。
“不會是鬼打牆了吧?我聽說鬼魂會讓人一直原地打轉。”羽兒道。
我不置可否,雖然不相信有鬼打牆這種事情,但眼前的情況確實讓人想不通。
火山口底部的情景我們不可能記不清楚,雖然天井坍塌,內部結構產生了變化,但也不至於走過了頭,但怎麼就一直走不到底呢?
羽兒忽然恐懼道:“我知道了,這哪是回去的路,這是通往地獄的路啊。我們快回去!”
羽兒這麼一說,我看著下面的深淵,不由得毛骨悚然,心想胖子原來是給我們指了條去找閻王爺報道的路,不行,我們得回去!
我們開始掉頭往上走,更累,可是走了又七八個小時,抬頭還是一望無際。
我心想我們不會是走到了人間與地獄的交界裡,無間地獄了吧?現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我問羽兒對此有沒有什麼見解?
羽兒道:“我聽說過一種高維度的,不存在於這個時空的拓撲學空間,叫彭羅斯階梯,會把人困在一個迴圈往復的空間裡一直走不出去。”
“那有沒有什麼解法?”我問。現在死馬也當活馬醫了,雖然這東西很不可思議,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羽兒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這時羽兒一不小心滑了一下,人往下掉,我連忙一把抓住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拉了上來。
羽兒嚇得臉都白了,對我感激涕零。
我說:“咱們也算生死之交,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嘛?”
羽兒摟住我,說:“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死了幾次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