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頭,又轉過身指著沈憶說:“大小姐假借親近二小姐,給二小姐端過一碗酥酪,而二小姐從小就花生過敏,可她那碗酥酪裡卻加了花生,小姐一連起了好幾天的疹子,到現在都還沒有下呢!”
“大小姐心思如此歹毒,我實在無法,一時不慎行差踏錯,才釀就了這樣的禍事!”
那王婆子越說越激動,甚至挺直了腰板,聲音鏗鏘:“我一點都不後悔虐待大小姐!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毒婦!”
沈懷啟皺了皺眉,徐氏聽完這話卻是一驚,她拉過站在一旁的沈柔,掀開沈柔的衣袖一看,果然看到了沒有消下去的紅疹。
“放肆!”徐氏心疼壞了,她抓起案几上的茶杯衝沈憶扔了過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沈憶的額頭上,砸得沈憶額頭鮮血直流。
沈霖看到了這一幕,不住皺眉。
徐氏毫不在意沈憶受得傷有多嚴重,只是捧著沈柔的胳膊一邊流淚,一邊斥責沈憶:“你作為姐姐,不知道愛護自己的妹妹還這樣痛下殺手!你真是其心可誅!我看這張王婆子雖有錯,但卻是真心護主的,該受罰的倒是你!”
沈憶輕輕用手摸了一下額頭,看了看自己指尖上的血。
沈憶雖然已經料到了徐氏會怎樣對待自己,可當這杯子直直砸向她的時候,她還是感到了心中傳來的刺痛。
眼淚順著眼眶滑落,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卻倔強的不肯去認,任由淚水打溼衣襟,卻無動於衷般跪在兒,彷彿已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認了罪。
沈霖心中的異樣更深,懷疑般看向了沈柔。
沈柔用帕子抹掉眼角的“淚水”,聲音裡還帶著哭腔,一下子跪在地上給沈憶“求情”道:“母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更何況,這錯本就在我,我不應該為了維護我的丫鬟轉而詆譭姐姐,我更不應該對酥酪過敏,致使姐姐淪落到這個地步!”
沈懷啟揉了揉眉頭,安慰道:“柔兒,對酥酪過敏又豈是你的錯,這無論如何,都是你的姐姐心懷不軌!”
千夫所指,每一個人都皺著眉看向她,眼睛中都滿是譴責。
沈憶冷冷的看著這父慈母愛、兄弟和睦的一幕,她知道,自己永遠都融入不進去。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奢望著融入。
“照我說,就應該將這賤人拖出去打死,柔兒依然是尚書府嫡女,我也從來都沒有過如此蛇蠍心腸的妹妹!”一直不說話的二哥沈策開了口,冷冷的看了沈憶一眼,彷彿極其厭惡她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似的,起身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了。
而站在徐氏身邊的沈柔唇角上揚,看向沈憶的目光滿是輕蔑。
和我鬥?沈憶,你差得遠!
只是,作為陛下親衛,軒鶴司主事的沈霖卻捕捉到了沈柔表情的變化。
他握緊了拳頭,心中依然有了大概的猜測。
最終,王婆子因“忠心護主”而被帶下去好生治療,而沈憶卻落得一個在正廳門外不吃不喝,罰跪三天的下場。
沒有人在意沈憶的死活,除去荷葉。
荷葉見自家小姐頭上還留著血,滿身狼狽的跪在冷風裡,心疼得恨不得替自家小姐受罰。
“小姐……小姐……您說老爺和夫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呢?明明您是被欺負的那個啊!為什麼受罰的會是您呢!”
沈憶倒是渾不在意,她一掃在正廳時被人千夫所指的傷心欲絕,附在荷葉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荷葉愣住,呆呆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