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而居,手裡偶爾有點金銀也都是撞大運撿來的,不像中原地區,人口都聚在一處,一旦發現金銀銅礦,自然便可徵集勞力開採。他們以前不懂這些,只聽人說草原多金銀,便都鼓譟了去漠北發財,哪知一試之下,大夥便如同跌進了一個無底深坑一般,再也爬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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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秦鶴的敘述,上手的劉圓卻有些心不在焉,在他回來之前,他心中一直有著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幻想著這一次秦鶴忽然就從天上變出一筐金珠寶貝來。
“唉——!看來又是個空……”劉圓心中長嘆一聲,強笑道,“難不成那座山還真是漂在天上?”
“那是自然,那山上還有仙人在飛哩,就是距離遠了些,人都小得很,看不太真切……”秦鶴一臉沉穩地胡扯道。他口才甚好,常常能於平淡處現驚雷,說到驚險處如飛瀑之出高峽,令人呼吸為之停頓,舒緩處又似長空織雲錦,洋洋灑灑,曲折迂迴,引人遐思。
半真半假的一番胡扯下來,倒讓劉圓兩個暫時忘卻了眼前的危機。
“……如此說來……這個陸羽倒是頗有些身家嘍?……”危機是如此的緊迫,劉圓一心也只問那黃白之物,竟連那仙人傳說,長生竅要也都無心理會。
“這事……那還得……”秦鶴卻故意賣了個關子,端起桌上茶碗作勢啜飲了一口,惹得劉圓一陣心煩、氣悶,心焦如焚。只是這些年來多在富貴人家走動,身上那些市井做派早已被敲打了個乾淨,故此心中雖有煩厭,卻也只是安靜聽講。
當下,只聽秦鶴又是一陣東拉西扯,然後才話風一轉,道:“你說說這個小子,幾乎害老夫也走了眼,我就說哪裡有不對來著……”說著,又一次端起茶杯作勢啜飲了一口,放下茶杯,又捋了捋頦下鬍鬚,這才繼續道:
“只是那時我要督著他們建營地,搭拒馬,一通忙亂下來,這等小事轉眼便忘去一旁,不覺就是一夜過去……
清晨時分,草原上格外顯得寧靜
……”
“哦?如此說來,這個陸羽還是位仙家子弟?”對面,費通配合著問了句,這等搭臺子唱戲的角色他可熟得很。
“嗐!你倆啊,我前面不是說過,這個陸羽乃是陽關的一名守兵,好像是伍長還是什長的一個什麼小官,又哪裡是什麼仙家子弟,就連他身上那一身皮衣還有那一口寶刀也都是在草原上現搶來的。”
“陽關?守兵……”劉圓又是一陣失望。
“聽上去倒是有些本事——咦?這武藝不會還有別的說法吧,那根木矛又是怎麼回事?”費通看了眼劉圓,跟著問道。
“這個倒是不假,畢竟賊人的刀子那可假不了,不過,說到武藝,他是軍中的路子,尋常比鬥反而要差些,只是那小子力氣極大,功夫差些的不等近身便已給他舉在半空動彈不得。”
“那木矛呢?你前頭不是說他借了木矛的法力嗎?難不成這木矛還是個寶物?”
“據他說那木矛也是從一個追殺他的糟老頭那裡搶來的,寶物倒真是個寶物,只是若不通法術,常人冒失拿了,就要給那木矛抽去了精魄,怕不是陰邪一系的法器。”
“陰邪之物?”費通哪裡理會什麼陰邪不陰邪,他現在只想知道那木矛能賣得多少錢來,當下略一沉吟,轉頭對劉圓道:“東家怎麼看這事?”
“唔……”劉圓捻鬚沉吟,他倆狼狽多年,彼此之間當然一點就通,“仙家之物吾等凡俗不宜置評,以後叫下面的人也不要亂說什麼陰物邪器,免得無知之下招引禍事。此外,這個陸羽……他自家當然謙虛,說什麼陽關一兵,平常還是要當了仙師來待,何況他是真有本事的,我們不知底細也最好不要亂說……”
一邊說著,劉圓一邊卻在心中算計著如何才能謀奪那矛回來。關鍵要想大價錢將矛出手,它身上也不能掛個陰邪的名聲,最好還是某著名世外仙門不世出之重寶,嗯……說來,門中師長賜予弟子入世歷練之法寶倒也是個不錯的噱頭。
幾句話說完,一旁的費通已是明瞭,這根木矛無論如何他們也得給賣了去,至於所得之錢財嘛,分些出來給陸羽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陸羽識不識做。另外……另外……費通心念急轉,總覺得有些事就在嘴邊,可一時半會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另外,你說的那個天山,我看不如以後就叫它蓬萊好了……”上手劉圓仍在不停算計著。
“哎對!仙山!就是這個……”旁邊費通正想得出神,猛聽劉圓說什麼仙山,不禁猛地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