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點理智,要是他怕的崩潰了,又變成那種癲狂的狀態,那我不就跟著他嗝屁了。
因此我儘量把自己的聲音弄得柔和些,假意衝他安慰道:“沒事,你先冷靜一點,咋們以後在聊剛才的事。”
他聽到我聲音,這才慢慢將目光從他沾滿血的手掌上移開,望著我,粗重的喘息著,臉上那種愧疚神情越發濃重了許多,一下子眼淚鼻涕,加上嘴巴里殘存的血,竟然都流了出來,衝我用一種哭腔斷斷續續的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
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真的很想破口大罵,誰他媽還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我現在只關心自己能不能先把血給止住,只關心能不能抱得住命。
可我不能這麼說,我還是得裝出堅強又大度的一面,道:“沒事……你別在意,先從我身上起來……”
他似乎這才發現我被他壓住了,一面彷徨無措的點頭,口中一面說“哦”。
但不曾想他剛剛才挪開一點,忽然又不動了。我一愣,嚷嚷起來說你讓開啊。
可一抬頭,忽然就看到他望著我的傷口在咽口水。
這個動作,直接讓我心頭一涼,我生怕他控制不住,連忙去推他。但他一下把我手給扯住了,整個身子泰山壓頂一般的俯貼下來,用一種幾乎可以用飢渴來形容的目光,盯著那傷口不住的看。
“你讓開啊!”我真被這祖宗折磨夠了,什麼髒話都罵了出來。
他沒管我,只是近乎痴迷的看著脖頸上的血跡,連連喘了幾口粗氣,這才道:“我現在真的好餓……身上火燒一樣的。你讓我喝一口,我只喝一口……”
他說著就把嘴給湊了上來,我連把他大卸八塊的年頭都已經有了。可自己估計也是失血過多,身子氣力漸漸就小了,加上這股血腥的味道,更加讓我噁心難受。
不過,我總是幸運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狗屎運就是那麼好。
碰巧這時候,我聽到屋門被人開啟的聲音,心裡頓時一喜,肯定是陳樂回來了。
我立馬大叫,來人的腳步聲也加快了許多,蹦蹦幾步就從門廊跑了進來,一看屋裡這悽慘的景象,陳樂都沒有遲疑,衝上來一腳就把廖小雨給踹飛了。
廖小雨估計腦子不清楚所以沒有躲開,被踢到了一邊,估計正要發作,忽然就看到陳樂手裡拿著一個礦泉水瓶子,裡面裝了一些血液,衝廖小雨晃了晃,問他:“想不想喝?”
廖小雨臉上原本還有些怒意的,一看清瓶子裡的東西,忽然就眼睛放光,忙不得的點頭,去搶陳樂手裡的瓶子。
而且陳樂竟然還有心思逗他玩,拿著瓶子晃到左邊,又晃到右邊,而且廖小雨似乎也很開心,喜笑顏開的。
我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一幕,感覺我和陳樂根本不是活在同一個世界上。這在我眼裡跟狼一樣的廖小雨,在陳樂眼中就是條狗。這差距大的讓我無法接受。
“大哥,這裡還躺著個人呢!”
我急的抬手拍著地板,示意陳樂我是個受傷的人。
陳樂這才哈哈笑著把瓶子朝後面一甩,給廖小雨自己去撿。然後走我旁邊,先扶起我,幫我看了下傷口沒傷到動脈,這才舒心下來,笑道:“我一進門,乍一看還以為你被他上了呢。”
“我擦你這張狗嘴!”
他哈哈大笑,一下就把剛才那種緊張的氣氛給弄沒了,只說:“我一聽你打電話過來沒出聲,就想著又出事了,又跑去弄了點血。這就火急火燎的趕著回來了。”
“你不是跟我說他好好的嘛!我一來都成什麼鬼樣子了?”
陳樂不以為然,道:“我下午出門的時候,他就一直在那叫餓了,我想少吃一頓也不會死啊,就沒管他,誰知道會弄成這樣。”
就算對方是個俘虜,是個肉票票,但我真覺得這樣太不負責了,把人餓成乾屍這種事誰見過啊?
那邊廖小雨喝完了瓶子裡的血液,樣子終於跟昨天見他的時候沒差了,他估計也很滿足,但轉頭一看我,又愧疚起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衝我道:“大哥,你打我吧,我絕對不報警也不還手的。”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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