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身上被抓破了不知道多少口子,疼得都快死了,更別說我被圍著,根本看不清楚他手裡的畫。因此只能衝他大喊,說被管是不是,撕了就成。
他大大的哦了一聲,兩手扯住畫紙,刷刷幾下就撕成了碎片。
呼的一下,彷彿颳起了一陣大風,我剛剛被一群怪物給提起來,他們就像煙一樣,被風一吹就自然散開,然後消失。我整個身子失去了支撐力,嘭的一下砸在地上,老命都差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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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周圍的鬼影消失,廖小雨非常高興,三兩步跑到我身邊,笑說:“洛哥,怎麼樣我厲害吧,一次就找對了。”
我躺在地上,全身疼得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無奈的衝他點點頭。
周圍沒了危險,我大概休息了一分鐘時間,才在廖小雨的幫助下坐起身來。
我從他手裡接過那一打畫紙,握在手中,就好像吃了個定心丸似的,可算把懸著的心重新放下來。
我在畫中翻了一會,找到了森羅殿的圖。這圖上可以看到建築裡面發生的事情。
但眼下圖上的東西和我最開始畫上去的時候已經有了些變化,裡面多了一個人物,顯然就是李斯鳴。
在這畫中,他就像個罪大惡極的囚徒,正在接受著地獄的刑法。
他的身體被一個個木樁釘在牆壁上,血流得滿地都是,四周還有鬼吏在拿刀鞭抽他,把他的身子抽得血肉模糊,早已經沒有了人樣。
這種折磨,對我來說,遠遠比死亡要讓人恐懼得多,更何況李斯鳴不會死,所以對他而言,自己現下正遭受的痛苦,是沒有盡頭的。
我看完了畫上的情況,並沒有動手幫他,只是讓廖小雨扶著我,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因為我這個傷員,所以我倆的速度其實算不上快,出了這地獄的門,我才算鬆了一口氣。
這佈滿門的通道里,眼下看起來竟然有幾分怪異。這通道中門都扭曲了起來,就連光線都時明時暗的,估計因為李斯鳴正在受刑的緣故,這地方才變得這麼不穩定。
但我和廖小雨都不敢久留,李斯鳴現在沒辦法改變這通道的構造,我們就能從進來的地方出去,再也不會遇到類似鬼打牆的阻礙。
廖小雨被關在這裡的時間比我長那麼多,整個人都亢奮起來,背起我就朝那進門的通道里走,這條路還是早上才出現的,李斯鳴每次出入畫中,都會有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他把這當做遊戲。
等我們推開畫中的門,進了李斯鳴的房間,這麼多天一直壓在我們身上的大包袱,這才算解開了。
只要我們出來了,也沒有了所謂的人質,我們再也不用受李斯鳴的束縛。
我忙給陳樂打了個電話,讓他找張車過來接我們,順便給我帶身衣服,我現在狼狽得不能見人。
原本說到這裡已經沒事了,但我一看身邊的廖小雨,見他老盯著我衣服上的血看,我就怕這貨又把我當成食物了,急忙交代陳樂再帶點血來。
陳樂的速度很快,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
我們隨便收拾了一番,就朝陳樂家裡趕。出門看到了太陽,今天的天氣就跟我此刻的心情似的,晴空萬里。
到了陳樂家裡,我給自己身上那些被撕扯出來的傷口消了毒,這些傷口都很細小,絕大部分好像都是被指甲給劃破的,不算很深,只不過很疼到是真的。
處理完這一切,我才重新把那些地獄圖拿了起來,自己弄了顏料,在那張森羅殿內部的圖上,將所有的鬼吏,陰兵,還有那陰森的環境,全都刪掉,改掉了。
就連李斯鳴被鎖鏈貫穿的傷口,我也重新在畫中上了色,讓他看起來和以前差不多。
我其實不想和他作對,闖進這件事情裡,原本也是一個錯誤,只不過兩邊都有人沒法放開,所以鬧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不過既然我現在已經出來了,以後只要李斯鳴不來找我的麻煩,那我估計自己也不會和他有什麼交集了。
所以我改了畫上的內容,把他從那殘忍的折磨中放了出來,同時還是畫上寫了幾個字。我估計他能夠像我當初在牆上看到有文字突然出現一樣,看到我寫的內容。
“以後互不相擾,各自安好。”
只不過,弄完這一切,我也沒毀掉手中的這些畫。畢竟這東西,曾經是,以後或許也會是我救命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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