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了我的意思。甚至有人緩過勁來,還回頭朝樓上的怪物看了一眼,問我那是什麼東西。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幾個人都不知道那怪物的來歷,之前見過那怪物的人,除了我和陳樂,另外兩個都已經死了。
我也沒功夫和他們解釋,一面招呼著他們快步去追大周,一面對他們說:“別管他是什麼,總之那怪物要是追過來了,要不想死,大家一起動手,幹他孃的!”
他們隨聲附和著,但腳步一點都沒有慢下來。
,!
我現在真是拼了老命在朝前跑,原本自己就快到極限了,又揹著陳樂,更加吃力,全靠一點意志撐住。
只不過邊跑,我還忍不住老回頭看,心裡十分疑惑那怪物究竟在樓上做些什麼,身子扭了半天,就是沒追過來。
可等我們跑出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我在回頭看時,忽然就明白了。
那怪物嘴巴張得出奇的大,簡直和我們之前爬的那雕像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它那身子究竟是個什麼構造,下巴竟然也沒有脫臼。
隨著它的身子每扭動一下,一些黏糊糊的,黑色的東西,慢慢從它口中露了出來。
我剛剛還在心裡納悶這嘴巴里究竟是些什麼東西,可接著就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個人頭,或者該說,是一個人的腦袋。
這腦袋一點一點從怪物的口中擠出來,然後是脖子,身子。
這過程跟我們爬進雕像口時的感覺很像,但不同的地方在於,這一整個人,是被那怪物吐出來的!而這被吐出來的人,就是之前跟我和陳樂進去推石棺的其中一個混混!
我對蛇不怎麼了解,但聽說這種動物在進食之後,身子移動起來會比平時費勁,如果這時候受到驚嚇之類,會把原先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保命。
這怪物半天沒從地底下追出來,沒準就是在吃那混混的屍體,剛剛又被我拿槍聲一驚,雖說對它未必就有性命威脅,但這傢伙估計知道我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所以先吐出腹中的食物,在來跟我們周旋。
這麼一想,我就覺得剛剛失算了,它吐出屍體的時候,身子肯定是最為脆弱的,可偏偏我們沒想到,錯過了攻擊它的最好時機。
果不其然,那屍體從頭到腳被從口中吐出,混著些許粘液,吧唧一聲從樓上直接掉了下來。
而那怪物,沒了負擔,目光一下鎖定我們,身子一滑,尾巴在欄杆上一勾,直接從樓上垂了下來,速度反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
它貼著地面,朝荒草叢裡爬了過來,頃刻就從我們視線裡消失了。
我真的急了起來,忙朝周圍的眾人喊道:“小心了,那怪物進草叢了!”
他們一個個警覺著,手中又是刀又是槍的,一時間連呼吸都閉住了。
我們真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背靠著牆壁,恨不得自己再長出三頭六臂來。這時候眾人的腳步也慢了很多,刻意壓低了腳下的聲音,細細去聽草叢裡的動靜。
一時間,整個世界似乎就這麼靜下來了,就怕那怪物來到了我們周圍而不自知。
又過了一分鐘左右時間,這老天也跟我們作起對來,誰成想竟颳起了風,周圍這如人一般高的荒草都被冷風吹著,四面八方都全都是雜草的沙沙聲,更加讓我們難以辨識方位。
這就好比我們在明,怪物在暗一樣,一個個的心都懸到了喉嚨裡,精神被壓迫到了極致。
“咱們……放把火把這些草給燒了!讓那怪物死在火裡!”
也不知是真的緊張到了極點,還是人傻,等了一會不見那怪物的蹤跡,竟然有人提出這麼個主意來,更讓我哭笑不得是還有人附和著點頭同意。
我看他們真有這麼做的打算,忙喝止住,開口道:“這到處都是荒草,一把火燒起來,別說那怪物,就是咱們自己,不燒死都得燻死!”
那人已經把打火機拿在手上,聽我這麼說,又是沮喪,又是不甘,轉過身來攤開手問我:“這要不行,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輕輕嘆了口氣,其實自己也想不出個什麼法子來,剛想讓他別急,可還沒張口,忽然就看到他背後的草叢裡,好像有兩點火星似的,一閃而過,我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呼”的一下,伴隨著面前這男人的驚叫聲,他整個人就好像被車撞了似的,身子一歪,直接摔進了草叢裡。
再看時,只有一條尾巴,從我們面前呼嘯而過,甚至抽在了一旁的男人身上,使得他也疼得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