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兩人像是開啟了話茬，明明只過了兩刻鐘，卻仿若過了許久許久。
寧瑤將一張卡遞給程言，“我…不知傅九公子打算何日娶你，”帶著幾分喘，“但總要給你準備些嫁妝才好。”
“這些不多，不髒，都是正規途徑來的。”寧瑤怕程言不願接受，刻意強調。
“我…我不用的…”程言連連搖頭，對不起他的人不是她，她比他也大不了幾年，她在這裡過的也不容易。
“拿著，”寧瑤有些強勢地塞到程言手中，“我…可能參加不了你的婚禮，”她笑著，卻如此悲涼，“這是寧家欠你的，是寧霄欠你的。”說到最後，又從腰間取下一個錦囊，同樣塞到程言手中，裡面是幾把鑰匙和一張紙。
寧瑤剛才不算騙沈北安，她確實沒有準備什麼見面禮，這些東西是她一直放在腰間的錦囊中。
一直在等他來，見到他，送給他。
兩雙極為相似的眼瞳就這樣對視著。
寧瑤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次事情結束之後。
最好的結局，被重新組建的執法司處罰關個幾年，然後放出來繼續在扶雲島。
較好的結局，上帝國的軍事法庭，這裡有三個結局，一個死刑，可能性較小；一個死緩或者無期，可能性最大；一個也是關個幾年甚至幾十年的。
最差的結局，死在扶雲島。
好像最後的這個結局似乎才是最好的結局。
可無論是哪個，她都不可能參加程言的婚禮，沒辦法像其他姐姐哥哥送自家弟弟妹妹出嫁。
程言嘴唇動了動，握著那些東西的手在發顫，扯了扯嘴，似乎想露出一抹笑，卻如何都笑不出來。
寧瑤看著他，一字一句，“不要去過度依賴她，我知道你現在在沈五爺身邊工作，這很好。”
“門當戶對很重要，更重要的是思想上的平等。”
像所有的家長，關心著自己家的孩子，“若是她…說了什麼傷你的話，便離開她，去西歐、去北歐、去美洲，去哪兒都好。”
“這些足夠你富足地度過這一生了。”
寧瑤將自己這些年來所有的積蓄都給了程言，還有她掌管寧家之時，用了一些小手段從寧家剝離出來的家產。
她為程言買了基金信託，以她自己在歐洲一個不錯的產業。
她為唐若薇準備了同樣的一份。
又將另一個錦囊遞給他，“至於這一份，若是有機會，送給唐三公子吧。算起來，她是你的妹妹呢。”
寧瑤對這個妹妹更是心痛，與程言不同，唐若薇這顆棋子是早早便被放到了唐家。
寧瑤幾乎見不到她。
程言微愣，唐若薇…
“我會的。”程言同樣接過，鄭重其事。
姐弟兩人這邊說完了，沈北安也從屏風中走出來，“反正你也要天天來，也未曾限制程公子的人身自由，怎麼搞的一副日後再也不見的樣子。”
沈北安知道寧瑤最後被審判的可能性很大，但最起碼現在還有機會。
程言對著沈北安一笑，“多謝五爺。”發自內心的柔軟笑意。
“不知五爺您今日是打算去何處玩呢？”寧瑤也迅速恢復引導者的身份。
沈北安挑眉，“我對扶雲島並沒有那麼瞭解，寧二公子在扶雲島長大，應當對扶雲島很是熟悉，便麻煩寧二公子今日帶著我在扶雲島隨處玩玩了。”
“是瑤的榮幸。”寧瑤自然知道扶雲島所謂的高科技在沈五爺的眼中一文不值。
可能是因為今日沒有統一的安排，寧瑤開著車帶沈北安四處玩的路上，車不少，人也不少。
“扶雲島這邊也有博物館啊？”沈北安眸中是絲毫不掩蓋的驚訝，這個島嶼建立的時間很短，應當是展覽館，不是博物館吧？
“是的，”寧瑤開啟自動駕駛模式，雙手快速操作著什麼，空中出現一個螢幕，“扶雲島的博物館中收藏著來自世界各地的藏品，有些是各地的友人相送，有些則是扶雲島駐紮家族的藏品。”
“幾十年來，也有不錯的收藏量。”
博物館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放鬆心神的地方，在喧囂塵世之間，在古樸的文化之中似乎很容易沉靜下來。
寧瑤有時候很喜歡去博物館，看著那些獨一無二的藝術品，總是能讓她煩躁的心平靜下來。
扶雲島的人大多是不願去博物館的，更多的人喜歡鑽研自己的東西，或者參加各種各樣的交談會，或者去科技展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