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不該這麼做。”
他鬆開我，將我的頭髮盤起，摘下自己的頭盔給我戴上。
我又恢復了男兒樣。
“上馬吧，我牽著你回去。”
我們往馬場走，一路上他低著頭，心事重重，“腳還疼嗎？”
“好些了。”
“陳海…去你家提親了嗎？”
“還沒。”
他鬆了口氣。“你不喜歡他嗎？”
“嗯…：他挺好，我不討厭他。”
“你們很般配，你不該來找我！”
他連說了兩次“不該”，我心裡的火焰驟然熄滅。
對於感情，我非常笨拙。我不理解他的話。
也許，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不，我明明看見他眼裡的火。
此刻，我像是在千辛萬苦登頂後極速墜落。看不見底，看不見底。我的心由於失重開始痛。
他瞥了我一眼，停下了腳步：
“你不舒服嗎？”
“沒有。”我裝著堅強。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陳海的。”
“嗯。”
“以後…你…不要來了。”
“啊？！”
“這是為你好。你還小。”
“嗯。”
“一會兒我駕馬車送你倆回家，讓六叔把馬給你送家去。”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他又說一遍，每一遍都是一把利刃，直刺在我的心上。
“嗯。”我的聲音已經控制不住顫抖。
“陳海是我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他這是在解釋，還是託辭？誰知道呢！
“嗯。知道了。”我的眼淚已經控制不住了。
這一路上，我們再沒有說話。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回到了馬場。
本來他的這番冷言冷語，已經成功勸退了我。我決定埋葬這份感情。
可就在我們回到馬場時，卻看見陳海站在那裡。
我們仨全僵住了。誰也沒料到，大家能在這裡見面。
我們仨都不想看到的場面終於出現了。
陳海仙氣飄飄的臉在這一刻變得猙獰可怖。
“你怎麼在這兒？”他的語氣不僅僅是驚訝，更是妒火中燒。
“我來買馬。”我怯怯地回答，我一說謊就心虛。
鞏少爺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吳家公子來我這兒買馬，我給他選了一匹，這不，我們正溜馬呢。”
“什麼吳公子，這是村長家吳四小姐。鞏少爺會不知道？”陳海醋意大發，對鞏少爺充滿敵意。
“嗯？他穿著男裝來的，我怎麼能知道！”
“你下來，跟我回去。”陳海命令道。
我看了一眼鞏少爺，他迴避了我的視線。好吧，既然如此，我下了馬，朝陳海走去。
不後悔，我已經為自己的愛情努力過了。
“你帶她回去吧，她買的馬我會送過去。”
陳海不理鞏少爺，他拽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向他家的馬車。我腳沒完全好，走路輕一腳重一腳。
“慢點，她腳受傷了。”鞏少爺提醒陳海。
“腳怎麼了？”
“新鞋磨腳。”
陳海見狀，不由分說地將我抱起來。
“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我掙扎著，捶打著他。
“放她下來！”鞏少爺突然大喊一聲。
陳海停下了：
“我抱我未婚妻，關你鞏少爺什麼事！”
“她不是！你還沒提親。”
“我明天就去提。”
鞏少爺又不說話了。他似乎覺得不應該干涉我們的事，不應該奪人所愛，他高尚的道德不允許他這樣做。
陳海將我抱上車，秀珍也跟著上了車。
我們離開了馬場。
鞏少爺的身影一動不動，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