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新平滿月那天,鞏家大宴全村鄉親,卻有一個人被拒之門外。
此人是一位女子,披著紫色斗篷、蒙著白色面紗。紫衣女子被拒後也並無糾纏,將禮品放在門口,便騎著一匹黑色的馬離開了。
紫色的斗篷,在春風裡飛舞。當路過鞏家馬場時,紫衣女勒住了馬韁繩,內心百轉千折。
“這位女俠,可是要買馬?”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紫衣女的思緒。
“不。”紫衣女看見了鞏六爺的兒子鞏有財前來問話。她雙腳輕輕夾了一下黑馬的腿肚子,黑馬得令奔跑起來,載著紫衣女漸漸消隱在山林裡。
留下有財在原地愣神。“這個人,怎麼感覺好面熟啊!”他喃喃自語。
紫衣女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深山一處隱蔽的住所,門外有兩個男子把守。他們見紫衣女回來了,連忙將其讓了進去,其中一個人接過韁繩牽馬進了馬廄。
“回來得挺早啊!那孩子怎麼樣啊?”
一個像山石一樣粗糲的男子,正躺在鋪著老虎皮的躺椅裡,抽著菸袋鍋子,嘴裡吐著菸圈。在腦門靠近眉毛處有個半寸的刀疤。
“孩子挺胖挺健康的。”紫衣女脫下紫斗篷,拿起一杆菸袋鍋子也抽了起來。
“和鞏家少奶奶也是十來年沒見了吧,你倆都嘮什麼了?”刀疤臉繼續問道,聲音像被磨砂了一樣,有一種顆粒感。
“就是敘敘舊,也沒說啥。”紫衣女含糊其辭。
刀疤臉沉默了一刻。他放下了菸袋鍋子說道:
“別唬我了,是不是壓根沒進去門啊?”
“怎麼會,我當然進去了。”紫衣女不肯承認,有一點慌,不敢去看刀疤臉的眼睛。
“哼!金狐,你跟我十一年了,你覺得你能騙得了我嗎?”刀疤臉繼續拆穿紫衣女。
紫衣女沉默了。
“大嫂下山回來啦。鞏家的滿月席吃的咋樣啊?”一個身穿橘紅色旗袍的窈窕女子進了屋。
“還行。”紫衣女面對紅衣女,很是冷漠,眼皮也不抬一下。
“俗話說得好,寧落一村不落一人。宴請全村!怎麼偏就落下咱們。這分明是眼裡沒咱們大當家的。”紅衣女煽風點火道。
“別胡說。村長也在,咱們去不方便。”紫衣女想壓住紅衣女這股邪風。
“哼!十一年才生出一個娃,好像立了多大功似的。鞏家娶了一個不下蛋的母雞,這有什麼好慶賀的!”
大當家的臉上已經浮現了怒意。他“啪”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好!那我就去會會鞏少爺。”
“大當家的,你腿傷還沒好,不能出門。”紫衣女勸住刀疤臉,轉而斥責紅衣女。
“銀狐,你給鞏家添的亂還少嗎?人家好不容易有個孩子,你想幹啥?”
“大嫂,別揪住過去的事不放了。若不是因為吳四小姐,咱們姐妹能落草為寇嘛?親戚們都和咱們斷絕了來往。”
大當家的一聽這話,臉色立即掉下來。
“嗯?覺得當鬍子(東北土匪)丟人,我可以讓崽子送你去春秀堂!到時候,我會讓兄弟們都去捧場!”
“大當家的,我可不是那意思。我先回了!”銀狐被大當家的話嚇壞了,急忙忙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