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不想再廢話,掏出腰間別的手握火銃,就對準了鐵塔。
這是一種小巧輕便一些的火銃,區別於普通的獵手火銃。
“奇拉警長……”周譯添有些想要阻止他,畢竟這是文如的舅舅。
鐵塔舉起雙手,然後試探的說話:“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
“但你不說實話。”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不是實話?”鐵塔意味深長的揚了揚嘴角,接著說:“地下城在雀躍街。”
文如收起火銃,轉過頭就要和周譯添離開。
“或許,你應該去看看你母親。”
文如的腳步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但他還是向前走了。
“你的母親……”周譯添謹慎的提起。
文如一邊把火銃揣回去,一邊苦笑著言:“她把我遺棄了,現在得了肺癆,想要我回去看她。”
“多久了?”
文如回答:“三年。”
他回頭看了周譯添一眼,推開門,又回到了那個悶熱的屋子:“這個數字在先生生命裡微乎其微。”
的確,雲山家族的長生人平均年歲在八百歲。
但長生人卻也很少。
因為他們要修煉得到永生息皿,只要擁有慧根,在青年時期就可以擁有。
周家族也沒有特定的修煉方法,主要是靠靈魂自我凝結。
一切其實也就依靠一個字——命。
周譯添一族,則是被上天眷顧的。每一個成員都在青年時期凝成了永生息皿,或者這也和一個家規有關——
自我靈魂沒有凝結息皿氣息的,將會被逐出尊貴的家主一脈。
雲山科衣,就是其中一個,以至於只能是個門客。
“不會的,三年裡,我見證過我孩子的出世,以及妻子的死亡。”周譯添回答文如。
文如看了周譯添一眼,沒有說話。
“這裡不是讓你們煽情的,已經夠熱了。”千荷很煩躁的接過鑰匙,繼續翻看著賬本。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千荷敏銳的放下書,大步流星的開啟了房門,走了出去。
“不準搗亂!”她從壁畫下面抽出了一把大刀,掄在肩膀上扛著。
火紅的袍子如烈焰在燃燒。
周譯添和文如也衝了出來,就見到剛剛都在這裡聚集賭博的人已經一鬨而散,只剩下散亂的賭桌,和門口兩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壯漢守衛。
他們都看著從門口進來的兩個人。
霧臺綣漣拿著一把劍,抵住毒人多慕的脖子。
“好傢伙,不用找了。”文如笑了一下,掏出火銃,對準多慕:“我是奇拉警長,現在我會給你一個機會選擇投降。”
“霧臺姑娘!”周譯添立刻告知文如:“多慕的血液會傷到綣漣,還有那兩個人。”
周譯添指那兩個壯漢。
霧臺綣漣看著文如的火銃對準了多慕,也是有些慌張。
她看了一眼多慕,慢慢鬆了鬆握住劍的手。
多慕也瞅準了時機,一把推開了綣漣,扭頭逃走了。
文如看的一愣。但也不奇怪,他為什麼會企圖讓一個小姑娘制服多慕。
說時遲那時快,綣漣還來不及動彈,文如就已經追了出去,一邊跑,一邊搖晃了腰間的那個鈴鐺。
鈴鐺內部是一個叫做晶甲的玉獸,面板如銅鐵,可以發出只有它同伴可以感應的聲波,傳達長度高達一百公里。
因為飼養物件不同,他們的資訊也只侷限在這個城市,特殊距離時,會在城市邊緣折返。
晶甲還可以自覺感受突發狀況,傳達合適的資訊。
現在是:請求支援。
周譯添沒有來得及囑咐綣漣,就跟著文如離開了。
“小姑娘。”
綣漣看向叫自己的千荷:“我叫霧臺綣漣。”
“好的霧臺姑娘。”千荷把大刀再次藏進了壁畫下,轉身進屋:“你有什麼事嗎?”
綣漣將劍收回了鞘,然後跟過去:“我想知道,如何見奇拉氏。”
“找鐵塔。他就是奇拉氏。”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綣漣看著正在點菸的千荷。
千荷冷笑一聲,說:“奇拉氏的總務司?不是你能見的。”
“我只是想要個東西,不需要見總務司。”
“要什麼?”
“火銃。”綣漣毫不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