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醒過來時,自己已經在邇周警司的休息室了。
他的手被銬在了床邊,掙扎了兩下,明人漫卻推門進來了。
“嘿,你淋了雨,燒剛退下。”明人漫給他送來的湯藥之後,就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然後說:“你也是,只睡了一夜而已。”
“睡了一夜?!”
“對啊,現在才剛過清晨不久。”明人漫將藥碗遞給了江南。
江南沒有拒絕,而是用另外一隻手接過去,大口的吞飲下去。然後就把碗放下,起身就用眼神示意明人漫給自己解開鐐繩。
“我沒這個權利,司長不讓我這麼做。”
“為什麼?”
“因為你一定會去碌耳加宮殿的。”明人漫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
江南皺起眉,不安的試探:“雲山家主,去了碌耳加宮殿?”
“對,但是到現在也沒有別的訊息傳出來。”
“我得過去!是我帶著少爺進去的,我得把他帶出來!”江南急躁的拽著死死扣在床邊的手鐐,慌不擇向的要離開這裡。
而明人漫卻一句話把江南拉回現實:“比起你,雲山家主救周塵可能更有勝算,況且你還有更重要的事。”
“什麼?”
“你還記得司長給你和文如下達的命令嗎?三天內找到多慕莫希。這已經是第二天了,警長準備什麼時候完成任務?”明人漫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推開,走進來的,是滿頭大汗,神情慌張的文如。
文如驚恐的看著江南:“我把多慕埋了!”
“那你這是怎麼了?”
看著江南和明人漫疑惑的眼神,文如遲疑的道:“他沒有死,或者是死了,總之現在他不在他的墳墓裡!”
“什麼?!”
碌耳加宮殿之內,周譯添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著漆冥南丞。他知道,這裡絕非只有這麼一個殘疾人,還有奧米斯那樣一個羸弱不堪計程車。
周塵被林可所束縛著。因為林可覺得繩子無法束縛周塵以及他的法術,因此將繩子換成了鐵鏈。
漆冥南丞掏出來了一把火銃,放在桌子上後,推到了周譯添的面前:“將子彈射進你的腦子,我就讓你的孩子離開。”
“父親,別聽他的!”周塵大喊著去阻止已經看向火銃的周譯添。
周譯添看著那把火銃,心下猶豫不決。
但漆冥南丞說的是事實。
周塵是雲山家族現在唯一的希望,也是家主一脈唯一的繼承人。不然,周譯添就要讓煞費苦心得到家主繼承權的先家主之心血,拱手讓給周航音。
那麼周譯添這麼些年的苦心經營也會全然白費。周航音為了斬草除根,會將自己一脈的人全部以各種由頭流放,放逐或者殺害。
“我發誓,只要你死,我就一定會放了周塵。”漆冥南丞再加一劑。
“你怎麼就確信,是我父親殺了你母親?!”周塵憤怒的朝漆冥南丞大吼:“所有人都說那是雲山科衣乾的!”
“可事實是什麼樣我最清楚!”漆冥南丞看著周譯添,然後冷笑著站起來朝他走:“需要我講出來嗎?”
“夠了!”在周塵和漆冥南丞爭論的時候,周譯添的心理防線已經警惕起來了。
他伸出了手來,一把抓住了火銃!
“父親!”周塵聲嘶力竭的大喊,希望可以阻止父親做傻事!
“看見沒,真相就是你家主爹爹寧可死也不敢說出來的,骯髒的真相!”漆冥南丞被周譯添拿起火銃的動作挑起了那激動的快感,他揮開衣袖,變態一般抽搐的笑意撕扯著他的嘴角!
“父親,絕不能這樣!”
“周塵……”周譯添雙眼通紅,眼神無望,他悲涼的舉起手來,看了看火銃,又看向周塵:“我知道,我開了這一槍我就會死,但有些東西我無法告訴你,沒有父親不希望孩子幸福,我不希望你因為糾纏的過往,而將自己蠶食。”
周譯添話音剛落,還不容任何人思考之時,他突然舉起火銃,槍口竟然對準了漆冥南丞!
子彈劃破空氣,順著鴻波之軌直直的衝向漆冥南丞!
周塵屏住呼吸難以動彈,也只是一瞬間,就看到奧米斯一把推開了漆冥南丞,子彈吃在了他的肺上!
鮮血在他發黑的袍子上完全不顯眼,奧米斯倒在地上,痙攣顫抖。
漆冥南丞見此憤怒不已,他大吼著讓守在周塵身後的林可去呼叫多卡,然後他又從自己袖子裡掏出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