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冥南丞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頭看向奧米斯,詢問他信件是否已經寄出。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漆冥南丞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漆冥南丞的信件被烏鴉帶去了萬晴宮殿,等到再展開那折了又折的羊皮紙時,周譯添就會看到一縷周塵的頭髮,以及漆冥南丞那歪七扭八的字型。
“希望家主拿些誠意。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的命。”
“這個畜生!”周翎咬牙切齒的站起來,扭頭就要往外走。
“你幹嘛去?!”周譯添喝止住周翎的動作,然後道:“不要衝動。”
“漆冥南丞沒完沒了了,他為什麼就這麼……”
坐在一旁的週期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抱著胳膊,低頭看著被周譯添攤在桌子上的信紙。
“家主應該去救少爺。”阿骨低了低頭,規勸周譯添。
“你什麼意思,你想讓家主死嗎?”周翎又朝阿骨撒氣。
而阿骨面對這般鋒芒畢露的周翎,也只是笑笑,然後言:“當然不是。但少爺更不能死。”
“什麼死不死的。”週期冷冷的白了一眼,接著說:“漆冥南丞不敢殺周塵,或者是兄長。”
“他要的是我自己了斷。”周譯添明白漆冥南丞的意思。
漆冥南丞之所以那麼想要當上城主,就是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殺了周譯添。而不是頂著殺人罪的名頭,朝周譯添行兇。
“家主有沒有想過,漆冥南丞為何這樣刁難於你呢?”
周譯添聽了阿骨的問題,偷看了一眼周期,然後回答:“他覺得我殺了漆冥央。”
“那您殺了嗎?”
“沒有。”周譯添再次偷看週期。就見週期並沒有什麼神色表情,只是淡淡的落寞而已。
“那您就不必償這個罪。”阿骨淺淺的彎腰,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或許解釋清楚也好。”不知為何,周翎突然平靜了下來,看著周譯添。
如果能解釋的清楚,又怎麼會到今天這一步呢?
周譯添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直等到周翎和阿骨都離開,他還去議事桌前坐著。
而週期,竟始終未曾離開。
他張張嘴,就又閉上。站起來,又坐下。兩個人各懷心事,卻又心照不宣。
“有話就說吧。”
“是你殺的漆冥央嗎?”週期聽到周譯添問自己,就立刻說出了自己琢磨半天的心裡話。
周譯添抬頭看著週期。他知道,這個弟弟很聰明,也很高貴。可以說沒有能瞞得過他的事。
同樣的,這件事也瞞不住他。
“阿期。”周譯添看著週期,深情款款的言:“你我是親兄弟,我最瞭解你。”
週期聽到周譯添說起這些,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他看著周譯添站起身,朝自己走過來,於是就等待他下面的話。
“我知道任何事都瞞不過你,所以任何事我都告訴你。”周譯添攥緊了拳頭,然後道:“漆冥央不是我殺的。”
聽完周譯添的話,週期突然冷笑了一下。他收斂了令周譯添感到匪夷所思的嘴角,然後道:“當你說到任何事你都告訴我的時候,你就已經在開始騙我了。我知道,是你殺得漆冥央。
哪怕天底下所有人都以為是雲山科衣做的這件事,我也知道真相。”
聽見週期說了出來,周譯添心下一頓,一抹濃重的悲傷席捲於他的眼底。
“你恨我嗎?”
“不恨。”週期苦笑:“或許失去一個女人的傷痛,比不了你的傷痛。但也是無法原諒的,我沒有愛過一個人。”
“我知道你愛她。但是,你們的血統……父親不答應……”
“怎麼,如果真的要為了血統的話,哪怕這人是我妹妹,我也要和她在一塊嗎?”
“你在瞎說什麼?”周譯添被週期這句話嚇得皺起眉頭,背上冒汗。
“她不是我的親姐姐,我也永遠無法把她當成姐姐,兄長有句話說的對。我很聰明,所有事都瞞不住我。可是周塵,你要瞞他到什麼時候?”週期逼近周譯添,然後等待他的回答。
然而還沒等周譯添反應過來,週期就突然搖了搖腦袋,轉過身,不願再看到周譯添:“沒關係,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我記得小時候我告訴過你。”周譯添的聲音,從週期的身後傳入他的耳朵裡。
“永遠不要把後背留給別人。”
還不等週期反應,周譯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