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搖搖欲墜的桅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舵臺跳上了桅杆上一個人,他好像飛簷走壁的貓,那樣靈敏又有力量,眼睛像鷹一樣盯著上空。
“那是誰?”
“好像是王孫的副手。”
就見他掏出腰上圍著的繩子,一點一點扶起歪倒的桅杆,用力的把繩子纏在上面之後,又把被風吹的凌亂無比的船帆整理到足夠船伕修補,才往下方退來。
此刻道周塵從地面上站起,望著吳迎,看他和船伕們一起又一次拉緊了船帆,風吹起帆布,終於有了方向時,周塵卻不能舒出什麼放鬆的氣息。
,!
他只知道,甲板上不再需要他了。
周塵的眼睛是那樣的黑暗,他望著周圍忙碌的修理這艘破船的人們,好像與他毫無關聯。
他只記得從上空墜落下來時的滋味。
風雨也沒有停歇,時間也沒有靜止,可他卻像一隻海燕,那一刻的飛翔,卻是那麼的可笑。
冬楊扶著疲憊的周塵回到了房間去,凱文也在舵臺一直觀察著周塵。他詢問辰捷,周塵過去是什麼樣的。
辰捷笑著說,別說是桅杆,就是一頭狂暴龐大的玉獸,過去的周塵也不曾害怕過。
他意味深長的笑著:“他可是殺過惡魔的人。還有我叔叔給他的未來戒指。可惜……”
凱文看向欲言又止的辰捷,得到凱文的眼神,辰捷則繼續向下說:“少年強則強,可惜他的光輝也就那麼兩年罷了,他的豐碑,就停留在去年了。”
過了一會兒,辰捷冷笑著說:“他現在就是個殘廢,一個孬種罷了,不然又怎麼會和我廝混在一起呢。”
周塵沉默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裡,伸手讓冬楊給自己的手上藥。
這一刻他反而沒有在桅杆上時,那樣疼痛了,或許他真的再也爬不上去了。
那個高峰,未來戒指雖然還帶在手上,可他卻也不是過去的周塵了,那個所謂能為未來帶來榮耀的少年。
狂風暴雨過去後,辰捷也虛情假意的來慰問周塵,傷口有沒有好些。
周塵知道他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卻也笑臉相迎他,說不是什麼很重的傷口,城主掛心是多慮了。
“那也要好好休養,只是很快就要到帝城島,你還得做好準備。”
“城主要放開火銃嗎?”
“你應該好好養傷。”辰捷笑了笑,看了一眼門外,就站起身離開了。
門口的夏傑跟在從周塵房間走出來的辰捷,有些擔心地問他,周塵會不會阻撓他們的發財大夢,辰捷搖了搖頭,說周塵沒有什麼力量了。
他就算阻撓,又能做什麼呢?
但如今人心惶惶,世風日下,放開火銃禁令,無疑是讓邇周陷入一片譁然之中,如果為了賺錢,就要讓邇周道路上出現更多的屍殘老孤,那麼這就是讓邇周變成地獄。
可惜周塵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希望這位新君不是一個傻子,邇周是東陸之心,如果東陸之心都變成了刀山火海,那麼整個全陸都會亂成一鍋粥。
周塵一個人待在房間裡,議事會議時,也沒有人來通知他,沒錯,他只是一個百姓,又有什麼資格去參與城主的會議呢?
只是在會議開始後,晝光被夜色包圍之時,周塵被驚覺的冬楊嚇了一跳。
冬楊側耳,來到門口,仔細的聽著門外的動靜。
看到冬楊如此,周塵也緊張起來。他知道冬楊的聽覺很靈敏,就是在屋裡坐著,也能聽到屋外的聲響,如若不是有異樣的情況,冬楊不會這樣。
冬楊招手,讓周塵躲到了衣櫃側面的牆角,這邊周塵剛躲好,門就被人破開了!
冬楊掏出劍就劈在了黑衣人的胳膊上,黑衣吃痛的向前撤了兩步,沒有來得及檢視傷口,而是直接轉身和冬楊撕打了起來。
黑衣人一邊迎擋著冬楊的招式,又要招招致命的全數還給冬楊,而那兩顆骨碌碌的眼睛,也不忘在房間裡搜尋周塵的身影。
他一個箭步躲開冬楊,舉起劍就朝床鋪劈刺而下!冬楊一個激靈,發現黑衣人就要找到周塵藏身之地,則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衣服,直接把他撂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氣惱的肘擊冬楊,冬楊卻不再鬆手,死死的牽制住黑衣人,示意角落裡的周塵,叫他來幫忙。
冬楊不會讓此刻的周塵逃走的,他也清楚,周塵不可能逃走。
他選擇幫助周塵抓住敵人。
周塵走過來,踩住黑衣人的手,讓他不得已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