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方崖的手和刀同時落到了地上,以後也許沒人叫他刀祖了,因為他已經沒有手可以握刀了,出手的人是左唐,成方崖疼的大喊一聲,但沒有手來捂住傷口了。
“左唐,你。”
成方崖忽然間明白了,獨眼怎麼會知道他已從馮奪川手裡弄到了口訣,知道這件事的沒有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自己最信任的左唐。
成方崖不愧是成方崖,即使這樣,還沒有暈倒。
但更奇怪的是巴耳,左唐出手之時,巴耳就在他的旁邊,他既沒有對獨眼動手,也沒有阻止左唐。
“老成,你自己留了一份崆峒十三劍的劍譜副本,這件事我可以不問,錯就錯在你從馮奪川嘴裡拿到口訣居然不告訴我。”
成方崖額頭的汗珠如同雨滴一般落下,獨眼說的不假,馮奪川寫出了劍譜之後,不肯開口說出口訣了,沒有口訣的劍譜與廢紙差不了多少,可成方崖有的是辦法讓人開口,即使馮奪川知道說出口訣之後還是死,他還是在臨死之前說出了口訣。大花吃掉了他的一根手臂,馮奪川之所以開口是因為當時手臂還在馮奪川的身上。
成方崖拿到口訣之後就鬼迷心竅了,這可是天劍老人的劍法,雖然馮奪川練了崆峒十三劍之後還是窩囊廢,那是因為他本就是個窩囊廢。成方崖則不同,對於高手而言,刀法與劍法之間有些東西本是相通的,他的刀法已然練到了極限,所以他想另闢蹊徑,抄了一份劍譜給獨眼,卻沒有告訴他口訣,只說馮奪川受不了折磨死了。
左唐臉不紅不白的看著成方崖,就像平時一樣。成方崖心裡一寒,他沒有想到左唐會背叛自己。不過想一想也並不奇怪,他曾幾何時也這樣背叛過別人,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安樂谷,能有幾個人是坦誠相待。
左唐前幾天一直在猶豫,獨眼曾勸說過他以後跟著獨眼,他一直沒答應,三天前成方崖見到蕭少卿和柳白達之時回頭看了他那一眼的時候,他知道成方崖早晚要找他算賬,因為他當時打探的訊息是蕭少卿和柳白達不會出手。
但成方崖最不可理解也是不可接受的是巴耳,至始至終他都靜靜的站在旁邊,不但成方崖奇怪他為何不出手,就連左唐也很奇怪。
“你把小月怎麼了?”成方崖痛苦這說道。
“她很好,你要是說出口訣,我會放過他?”
“你真的會放過他?”成方崖的語氣有點哀求。
獨眼嘆了口氣,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這句話,成方崖怎麼能相信。
“我保證她死的不痛苦。”
成方崖倒退了兩步,坐在了地上。
“你不說的話,小月活著比死還痛苦。”見成方崖半響也不說話,獨眼冷冷的說道。
獨眼有點不耐煩了,馮居其和九叔的人到處都在找成方崖,他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萬一碰上他也無法輕易脫身。巴耳冷冷的看著成方崖,他的眼神很複雜,最後扭過頭向山下看去。
成方崖還在猶豫,獨眼示意了一下左唐攔下巴耳,他拎起了成方崖想先離開這裡再說。
“兄弟,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左唐不明白巴耳為何剛才不動手,但他也不想弄明白,他攔住了巴耳。
巴耳沒說話。
左唐刀上的血海未乾,對付巴耳他很有信心。
獨眼對左唐也有信心,他知道解決巴耳用不了多長時間,這點時間他還是可以等的。
巴耳蒼白的臉笑了笑,笑的不自然,他從來不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笑,也許在笑他自己,笑自己是多麼的可憐。
的確沒用等太長時間,就來了不少人。
獨眼一直對自己預感危險的能力很自信,他憑這種能力躲過很多次危險,但這一次他卻沒有發現,事後他想起這晚上為何自己沒有發現李三爺這些人,他覺得是自己當時不夠冷靜。
獨眼以前都是在背後指使別人,他不擔心暴露自己,可這一次不一樣。
左唐放下了刀,站在了獨眼的身後,左唐是那種什麼人都可以背叛只忠於自己的性命的人,他一看李三爺,馮居其,九叔帶著十幾個人圍了上來,周圍夜色之中人影幢幢不知還有多少人,他就知道自己又要二次背叛了。
獨眼人也沒有動,一隻眼睛環視著四周。
李三爺知道成方崖和獨眼勾搭在一起,馮居其和九叔並不知道,所以他們看到看到眼前這一幕都很驚訝。
其實李三爺也很驚訝,看樣子獨眼和成方崖已然窩裡鬥了,馮居其來這裡是為了他兒子,九叔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