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麼情況,但此刻姬凌風仍舊沒有發出任何指令,接引道人實在下不了決心衝進屋內,萬一因此而破壞了姬凌風重塑肉身的大事那才是天大的罪過呢,靈松不敢冒這個險。
於是接引道人只得驚疑地看看玉玄道長,又望望餘一丁,似乎是在徵詢他們二人的意見。
可是別說餘一丁,就連玉玄道長也不清楚此刻裡間內出了什麼狀況,這種事情對於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沒有經驗,沒人經歷過重塑肉身之事,當然也不敢輕易開口。
“靈……松……”
正當眾人驚疑不定之時,裡間又傳來一聲呼喚,此時姬凌風的語聲中已經帶出掩飾不住的痛苦和絕望了。
這下靈松道長再無任何遲疑,立刻箭一般衝進了裡間!
其餘眾人最先反應過來的仍舊是餘一丁,畢竟他一直抱著偷看姬凌風如何進行重塑肉身的念頭,只是苦於沒有機會,現在靈松護主心切,而餘一丁則在他前腳衝進裡間後,立刻像是裝了一根強力彈簧一般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轉瞬間便躥進了裡間。
,!
屋內的燭光依然在搖曳。
靈松道長已經衝到那張小桌旁邊,正蹲下身子,因為桌面擋住了大部分燭光,以至於餘一丁看不太真切接引道人和姬凌風此時的情形,只是大概看清楚靈松的懷中正摟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鬚髮散亂的中年人,餘一丁曾在神念離體的狀態下見過姬凌風的真實面目,等到他完全適應了屋內的光線後,這才看清楚這名中年人正是姬凌風,似乎他已經塑身成功了,否則餘一丁不可能在神念未離體的狀態下看見他的那一縷殘念。
可是此時的姬凌風在亂糟糟的鬚髮遮掩下,卻是面若赤金,雙目微睜,氣若游絲,嘴角還有一絲血跡緩緩往下淌著……
靈松道長則在姬凌風的耳畔不停地輕聲呼喚,“主人!主人!主人!……”
那個原本浮現在半空之中的器靈此時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只不過那柄玉如意仍然端端正正地擺在小桌之上,但是整個玉器的表面已經從先前溫潤的乳白色變得通體血紅,時不時還會閃爍點點微光,看起來非常瘮人……
眼下的變故來得突然,餘一丁沒有絲毫辦法,當然就算來得並不突然他也沒有絲毫辦法,無論是奪舍之法還是重塑肉身都已經超出了餘一丁目前的能力,如果是在穿越之前看見眼前的一幕,他只會認為這是鬼神之說,絕對屬於怪力亂神之類迷信。
而就算他現在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一年多,這些高深的術法也只是有所耳聞,卻從未親眼得見。
到目前為止,在餘一丁身上發生過的最神奇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毫無意識的穿越之外,也就是神念離體了,不過就算是他已經踏入了修行之門,他所懂得的也與奪舍之法和重塑肉身相去甚遠,以目前餘一丁真正掌握的修行知識,他也就是一名越過練炁階段,剛剛摸到御氣術門檻的初級修行者,不要說相對於姬凌風,可能就連玉玄道長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更不用說老道還是一名純粹的清修者。
如果一個人的神念不會像肉體那般慢慢衰老直至消亡,或許只要掌握了奪舍之法和重塑肉身之法,這樣的修行者是不是可以說完全就是不死之身了?
但是神念是否真的是永恆存在呢?
這些問題對於現在的餘一丁來說根本沒有答案。
所以面對此情此景,他只能目瞪口呆,別無他法。
等到其餘幾人全都進了房間,眼前的情形也讓眾人一籌莫展。
玉玄道長仍然只是口中不住地輕聲唸叨著“無量天尊”,這就是清修者的悲哀,這一類人可以做到貴德重道,滿腹經綸,與人講經論道也是侃侃而談,但是等到真正遇上了災難也就只剩下劫數的託詞了。
在這類人的眼中,你沒有完全順應天道修行,天道才會因此而降下劫數磨難於你,能挺過去就說明老天爺並未放棄你,總算是給你留下了一道生機,如果挺不過去那隻能說明天命難違。
既如此,趕緊往生淨土,六道輪迴去吧。
老道是這樣一番表現,站在餘一丁身邊的兩個妮子也好不到哪裡去,都是一言不發,面對眼前的眾人只能充當無奈的看客。
“唉……”
餘一丁在心頭默默地嘆了口氣,從姬凌風此刻的表現也看得出他八成是重塑肉身失敗了,就是不清楚整個過程中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反正姬凌風看起來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靈松道長的聲音已經帶著一些哭腔的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