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修道是一種海納百川,包容極廣之事,欲成大道,因人而異,不拘一格方為修行的要義,每一名修行者的道行高低也是此時相比較之事,半途而廢或者後發先至者比比皆是,兩類修道者也無高下之分,絕不可一概而論之。
這也是餘一丁聽了老道所言他本人對異寶並無興趣後一點也不奇怪,反而頻頻點頭的緣由所在。
無他,只因玉玄道長是一位清修者而已。
“可是居士也已看到,這上清觀雖說佔地不算很廣,但是也絕對不算小,若要在其中找出一件隱藏的小小法器或者法寶絕非易事,且貧道手中又沒有任何典籍可以參考,毫無頭緒和線索,因此貧道為了此事亦是苦惱了許久,卻始終無法將那個異寶找出……”
玉玄道長捻著鬍鬚繼續慢悠悠地說道,看著他那個不緊不慢的作態,餘一丁心頭不禁有些焦急,這老道東拉西扯的說了那麼多,卻仍未切入正題,可是餘一丁又不好催促,只得耐著性子繼續聽老道慢慢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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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七八個月前的某一日午後,貧道如同往常一般在居所後面的樹林中打坐參禪,約莫過了兩個時辰,此時已近傍晚,天色也漸漸變暗,待貧道睜眼時突然發現面前不遠處趴伏著一隻小獸,看那面目既像野狸,又似野鼠,渾身都是土黃色的長毛,卻認不出到底是何種野物,貧道細細觀之,在檀香的煙霧繚繞之中,只見它也是一副閉目打坐的神態,直到貧道從蒲團之上起身,那物才像是突然被驚醒一般,睜眼後立刻人立而起,一對小爪擺在身前,那雙小眼珠也在不住地轉動,身長足有一尺左右,屁股後面還拖著一截與身體同樣顏色的尾巴……”
隨著老道的講述,餘一丁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他在碧雲山區遇見那隻小云獸時的情形,回想起那個小狗似的雲獸幼崽,同樣也是一具小小的身軀包裹著灰白色的絨毛,只有到了成年以後才會變成通體雪白,餘一丁不由地暗道老道口中所說的上清觀內的異寶不會就是這樣一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小獸吧?
不過他又一琢磨,這還真說不一定,那隻小小的雲獸幼崽怎麼看也不像是長大成年以後就會變為銅皮鐵骨,刀槍不入的異獸,雖然老道說那隻小獸僅僅只有尺許的身長,大概也就是雲獸幼崽的一半大小,但既是異寶,就不能以身材的大小長短來評判它的實力嘛……
餘一丁還在一旁胡亂琢磨,玉玄道長這會兒可沒有理會他,就那樣耷拉著雙眼,彷彿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
“貧道從未見過此等動物,不知其名,也就不知其習性,更不敢貿然出手去捉它,只得與它對視片刻,卻沒想到那獸不僅沒跑,眼神中居然還對貧道流露出一種親近的神色,不禁令貧道大感好奇……”
“這有什麼啊,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說不準日久天長之下上清觀內就會有此等異獸現身,想必道長也是與它有緣之人啊。”
聽見老道越說下去,所講的東西就和自己當初遇見雲獸時的情形越發相似,餘一丁忍不住便插了句話。
“哦?”
玉玄道長眉毛一挑,面帶驚異之色問道,“居士果然是位奇人,莫非以前也曾遇見過此類奇事?”
“難不成道長所說的上清觀內的異寶就是這隻異獸?”餘一丁不答反問道。
玉玄道長沒想到餘一丁不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竟然還會有此一問,不禁微微一愣,又盯著餘一丁的眼睛看了半晌,這才緩緩答道,“此物確實是一隻異獸不假,但是事後貧道才得知它也並非活物。”
餘一丁聞言一怔,這話又是個什麼意思?既是異獸,怎麼又不是活物?這不是自相矛盾嘛。
又等了片刻,玉玄道長將餘一丁臉上的疑惑盡收眼底,終於明白他並沒有理解自己這句話中的含義,但同時老道的心中也很奇怪。
“居士既然是一位修行者,莫非從未聽說過器靈?”
“器靈?!”
餘一丁口中喃喃道,腦中彷彿有一道閃電瞬間掠過……
:()餘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