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一丁總算有機會像個真正的古代刺客那樣用手指沾了一些口水在窗戶的貼紙上捅出一個小孔,然後才將眼睛貼近了小孔向屋內望去。
房間內一名穿著便裝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將道士和護衛讓到椅子邊,三人相互客氣地行禮後便各自落座,片刻後又有一名丫鬟打扮的青年女子從房間側面的一個小門走出來,手上端著茶水,恭恭敬敬地給三人敬上,等她離開後三人便進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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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便裝青年首先說道,“不知二位深夜前來我坤陽大營有何貴幹?”
道士並未開口,只是端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於是便裝青年就望向道士身旁的護衛,那人見狀連忙拱手道,“見過李將軍,末將乃是平洛郡王府護衛隊長劉安,今日是奉平洛沈郡王之命陪同郡王府食客王道人前來坤陽,只為緝拿殺害王府護衛的兇手。”
便裝青年微微吃驚,沈辰基貴為當今大晉皇帝的胞弟,以親王之軀領郡王之職,鎮守平洛縣郡,在大晉各大城池守將這個層面豈會有不知之理?於是也連忙拱手回禮道,“原來是劉將軍,王道人,失敬失敬!”
到了此時那王道人才抬頭說道,“將軍請勿多禮,貧道深夜趕到坤陽,也是為了一件要事前來。”
李將軍見道人說得鄭重,立刻正色道,“即是沈郡王之命,殺害王府護衛本就是大案,如需協助還請儘管吩咐,本將絕無推諉。”
王道人見他如此一說便沉吟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將軍有所不知,此事絕非小事,其一,平洛郡王府護衛小隊長趙四福和他的整支小隊共計十人今日午後被人悉數擊殺在清河鎮境內的官道旁;其二,死者全部都是一擊斃命,傷處均在頭部,貧道懷疑行兇者乃是修行之人;其三,這支護衛小隊半月前才被沈郡王派往洛西鎮保護一位從京都前往平洛郡的貴客……”
道人說到此處住了口,他覺得自己已經把事情的嚴重性表達的很清楚了,而且李將軍確實已經勃然變色,忽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直視道人沉聲問道,“此事當真?!”
不等老道答話,一旁的護衛隊長咬牙切齒地答道,“千真萬確!”
那趙四福和一隊護衛全都是他的手下,發生這種事情他心頭的憤恨可想而知,所以聽他的口氣也知道他對兇手必是恨之入骨。
李將軍在屋內來回踱了兩步又道,“那位前往洛西鎮的貴客可是被皇上扣為質子的無邊海以東諸島的東夷王室真田家族的子輩?”
護衛隊長點頭道,“正是。”
屋內一時陷入了沉靜之中,李將軍面露思索之色,道人和護衛隊長也是滿面凝重,不知三人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可是窗外的餘一丁聞聽屋內幾人的對話也是大吃一驚,他本以為那位蒙面人是夜闖平洛郡王府暴露了行跡才會被護衛追擊,哪裡知道他竟然是在什麼洛西鎮作案,洛西鎮在哪裡餘一丁並不清楚,問題是那真田家族又是什麼來歷?而且這位李將軍口中的“無邊海以東諸島”不正是餘一丁的下一個行程目的地嗎?
另外他又為何會說出“質子”一詞,在餘一丁的記憶中,質子可不是什麼好的身份,那就是相當於人質,當然這個人質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一般都是王室成員,身份顯赫,說白了就是將一國的王室成員“抵押”給另一國,目的當然要麼是為了換取利益,要麼承諾兩國交好,如果抵押質子的國家想要對被抵押國不利,那麼首當其衝需要考慮的便是質子的安危,此人隨時都會有性命之危,所以質子怎麼可能會是貴客呢?
正在餘一丁疑惑之時,就聽見屋內的李將軍又道,“本將所知我朝東部沿海多年來一直有海盜水賊為患,皇上也曾多次派兵征剿,這些年確實俘獲了數千之眾,之後這些被俘之人都被押往平洛郡西北的礦山中勞作,其實那些賊寇大都是無邊海以東諸島上的東夷部族的族人,他們不僅時常襲擾我朝,據說其內部各個部族之間也連年征戰,所以那裡最強大的一個名為真田氏的部族首領便將其子作為質子,入贅我朝並迎娶四公主成為駙馬,以保證該部族不再襲擾我朝東部沿海,同時以此換取本朝為其提供鎧甲軍械等物資及銀兩用以平定諸島,這位質子則前往平洛郡協助沈郡王看管那些礦山中的俘虜,這似乎就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吧?”
李將軍的這番話說出來後,道人和護衛隊長都點了點頭,這種事情雖然算是隱秘,普通百姓可能不知道詳內情,但是此二人一個是郡王府的食客,一個是護衛隊長,都是沈辰基的身邊之人,郡王還需要他們出謀劃策或者保護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