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面的領導?”
楊治平看著陳浩,他心裡有了答案,可還是想從陳浩嘴裡聽到更加確定的訊息。
陳自強幾人也都看著陳浩。
幾人喉嚨都有些發緊,幾十年的人生經歷中就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想都不敢想。
陳浩真的是越說越玄乎。
“沒錯,就是最上面的領導,能做出最終決定的,肯定是最上面的領導。”陳浩點頭。
“不止如此,各位的名字還會隨著歷史新篇章的開始,被書寫下來。”
他這個話一點都不誇張,但凡對改革開放稍微瞭解的,都知道小崗村,知道十八個血手印的故事。
“搞,就聽你的,搞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楊治平道。
“總歸要做點轟轟烈烈的事,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你說怎麼搞就怎麼搞。”陳自強聲音很大。
豁出去了。
“我也參加一個。”
“搞就搞,誰怕誰。”
“你們都搞,我肯定也搞。”
其他幾名隊委成員沒再猶豫,都表達了意願,一起搞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
“很好,多謝各位同志的信任,要不了多久,你們肯定會感謝我。”陳浩道。
“下面我再說幾件事。”
“第一件,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以紅旗生產隊作為試點,陳隊長,還有其他幾位隊委的同志,得去紅旗生產隊各家各戶,跟他們說說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好處。”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具體其實是分田到戶,願意的村民獲得土地的使用權,所有權還屬於集體,土地不能出租,不能售賣,只能自己進行農業生產。”
“但是分田到戶,土地上經營啥農產品,村民自己說了算,公糧,三提五統,根據土地的面積,產量,該交的交,餘下的歸自己所有,而不是歸集體,不用等分糧,也不用等年終決算算工分值。”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包括好幾種形式,分田到戶是最能刺激村民生產積極性的。
有著前世的經驗,好多地方都能避免錯誤,壓根不用試錯就能找到最優的解決辦法。
“你稍微等等,我把你說的記下來,你再接著說。”陳自強從口袋裡掏出小本子,還有半截鉛筆。
記下來,才好下去實施,這事他不敢馬虎,得全身心應對。
其他幾名隊委同志也都認真聽著,帶著小本子的也跟著記,沒有帶小本子的也不著急,下去再找了摘抄就成。
“楊大隊長,你這邊壓力可能比較大點,肯定會面對不少人的責難。”陳浩掏出自己的煙,抽出一根。
餘下的煙丟在桌上,讓其他人自己拿著抽。
菜早就涼了,酒也沒繼續喝了,紅旗生產隊的隊委辦公室內,煙氣瀰漫。
“有壓力是能想的到的,我心裡有準備。”楊治平道。
“一定要堅定信心。”陳浩點頭,“從生產隊,到大隊,到公社,甚至是縣裡,會有不少人找你。”
“這些人中,一部分可能會好言相勸,一部分可能會威脅恫嚇,還有一部分可能會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
“評工記分的方式,不足以調動生產積極性,這一點其實已經被證明了,但仍舊會有不少人秉持著集體的觀念,任何不同的想法和做法會被視為異類。”
“這其中就包括不少領導,這些領導到時找藉口阻攔,使壞,對分田到戶肯定有影響,所以陳大隊長,你一定要跟相熟,以及對分田到戶持友好,或者觀望態度的領導,保持緊密的聯絡。”
“不求這些領導支援分田到戶,但只要他們願意擋一擋,或者是願意往上面送個檔案,說說這事,對我們的計劃就有很大的幫助。”
按照歷史的軌跡,還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也就是1978年的冬季,小崗村的十八個人才會簽下名字,摁上手印。
陳浩提前了一年,風險稍微會大些,但他也不是胡來,而是等鄧公上臺後才提到這一茬。
目的很簡單,並不是為了青史留名,也不是高尚到讓紅旗生產隊的村民日子更好過。
而是為了扶持楊治平,陳自強等人上位,讓這些人成為公社,成為大隊的幹部,鞏固農業生產基地!
“沒問題,我記下了。”楊治平點頭。
他是大隊長,平常對生產隊發號施令,可這會兒卻心甘情願聽從陳浩的安排和指揮。
“除了這些,你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