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能力不錯，大小姐想把他留下嗎？”
明珠心裡不是沒有疙瘩，從前她是溫念身邊最親近的人，她們是親人是朋友是姐妹。
直到周祁出現。
明珠忽然就有一種，辛苦養大的白菜被豬拱了的心塞，偏偏她還攔不住。
溫念唇瓣抿了一下，“想過，就像你說的，他能力不錯。”
她的私心就不必說了。
“但我看得出來，他有其他想法。”
所以，她也不想強人所難，溫氏多的是人才，缺人手，再招就是。
明珠緘默幾秒，像是喟嘆般，“大小姐，這一點也不像你的作風。”
“嗯？”溫念抬眼，“我一貫的作風是怎樣？”
“按照你以前的作風，會砸錢，會想方設法去軟化他的薄弱處，讓他心甘情願為你賣命。”
明珠面無表情看她，企圖喚醒她的良知。
事實上她所說的做法，溫念統共也沒用幾次，畢竟不可取代的人真心不多。
明珠正好是其中之一。
她是溫念攻克的第一個人，同時也是最頑強的一個。
從前她引以為豪，現在她想掀桌。
溫念沒接收到她的怨念，腦袋搖了又搖。
“我感覺，他不想答應。”
“……”
就這？
明珠忍不住瞪圓眼，但看到溫念眼神較之平時略顯茫然，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她就不懂，溫念平時處理公事的狠勁哪去了，周祁的精明也不在她之下，按理說這兩個人該是平分秋色。
而現實是，兩人八百個心眼子，一個都沒用在感情上，原本是雙A生生演變成小雞互啄。
明珠都想流淚，這些年她是又當秘書又當姐妹又當家人，結果現在還要兼職她的情感導師?
謝邀，慢走不送。
不過還好溫念雖然情緒不高，眉宇間倒還平滑，看著沒那麼難過。
溫念確實不難過，她只是有些想讓周祁留下，但他想走，那就走好了。
如果他想走，如果離開他比較快活的話。
她想的是，周祁只是不再繼續到溫氏上班，又不是和她劃清界限，所以有什麼好難受的？
想見面，那就見面，沒什麼了不起。
但周祁這裡就比較難受了。
從知道溫念不追究原家開始，他就心塞，雖然原家割地賠償兩個合作大出血，但他覺得溫念應該不會只滿足於金錢上的賠償。
他問吧，溫念就這麼輕輕揭過，沒有詳說的意思，這就算了，讓他走算怎麼個事？
他在溫氏這段時間表現不好？還是她每天看他看厭煩了，不想再看？
不然為什麼明珠才剛好，她就迫不及待要送他離開？沒有一點挽留，也沒有一點不捨，她就這麼無情？
周祁咬牙切齒，全然忘了，是他聽到明珠好了主動提出要走，也是他表現得迫不及待要離開。
溫念倒是想挽留，奈何他一點機會沒給。
但此時周祁腦海裡想的都是，他在溫念心裡可有可無，鬱悶之餘抿一口酒。
大魏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周祁眉眼陰鬱，一副誰欠他錢的樣子。
“你什麼情況？怎麼想起喝酒了？”
周祁搖頭，不太想傾訴感情的事。
“我今天在醫院看到溫唸了，”大魏掛好衣服，“聽說她的那個秘書已經痊癒，那你是不是可以解脫了？”
解脫？確實是解脫了。
周祁嗯了一聲，眸色晦暗不明。
“那你交接完，記得去看你姑姑，這段時間你忙著應該沒時間去看望吧。”
大魏提起這事，周祁先是一愣，接著愧疚湧上心頭。
“抱歉大魏，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周芳出院是大魏幫忙招呼，周芳出院後也是大魏去探望，反而是他這個親侄子像陌生人。
大魏嘿了一聲，“瞧你說的，是兄弟就別客氣，不過我覺得你至少打個電話，我看你姑姑好像找你有點事。”
周祁點頭，當即掏出手機，給周芳撥了過去。
“姑姑，是我，你吃飯了嗎？”
“吃飯了，我聽大魏說了，你這段時間忙壞了吧？”
周祁心裡更加愧疚，“你別聽大魏的，我沒那麼忙。”
大魏挑高眉，對這樣的說辭已經習以為常，畢竟在醫院就常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