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阿婆認真地聆聽著祁橙的話，她依舊默不作聲，但眉頭卻稍稍舒展了一些，原本帶著冷意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幾分。
影阿婆站在一旁，頗為詫異地打量了幾眼這個橙棕色頭髮的俊逸小夥。
她倒是沒有想到，聯盟如今的這些年輕人，竟然能擁有如此深刻的認知和見解了，看來，現在的時代，確實已經和她們那個年代不大一樣了啊！
祁橙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繼續再接再厲：
“婆婆，「語言」可以成為輔助人類生活生產的工具，卻不應該成為限制我們的束縛，不是嗎？
我們為什麼要因為它被定義為「科學」就高看一眼，而因為它被定義為「神學」就低看一眼呢？”
他扯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是不是真的迷信，是不是真的愚昧，難道不應該是在弄清了其底層思維邏輯和出發點以後，再去進行定論和定調麼？
偏聽偏信當然不可取，但武斷地否定一切，我覺得，也同樣稱不上是真正的理智吧？！”
他掃視了一圈眾人，語氣逐漸變得更為堅定：
“一萬年前，宇宙公民完全都想象不到會有「意識波」、「精神力」、「精神源力」這樣的概念存在。
但如今呢？如今，我們卻每天都在憑藉著精神力和精神源力生活。
我們用精神力、精神源力來操控機甲、進行戰鬥、激發武器，依靠著它們來輔助我們的日常生活。
這些東西，在過去，也曾被大多數人視為是鬼神一般的荒謬存在，是愚昧的、無知的、迷信的。
但現在，卻又被人民奉為了科學、常識乃至進步。那麼，這其中究竟是哪裡變了呢？”
祁橙彎了彎眼睛，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我覺得，改變的不是存在本身，而是人類的認知水平！
因為我們隨著無數代的積累和發展，在實踐中不斷拓展了我們的認知邊界，又透過新的認知創造出了新的經驗，從而加固了我們對於新認知的肯定和自信。
如此，持續地改進和提升，我們才得以從未知走向已知，從矇昧走向文明。”
祁橙誠懇地看向暉阿婆，目光清澈而直接，沒有半分閃躲：
“暉婆婆，所以，您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一定的。
一個東西好不好，有沒有效果，要試過之後才知道！
一件事情對不對，有沒有作用，是不是也應該去體驗和測試一番後，才能得出結論呢？
科學領域不是最看重實驗和驗證麼？！”
他的眼中閃動著盈盈的光澤：
“咱們試一試好不好？不帶偏見地試一試！哪怕是為了我們那些生死未卜的隊友們呢！多一條生路也是好的啊！您說呢！婆婆！”
祁橙的話音剛落，格蕾絲、顧晉洋還有師曉軒等人也紛紛反應過來，連連附和，語氣中滿是懇求：
“婆婆！求求您了！您就幫幫我們吧！”
“無論影婆婆的儀式最終能不能成功，我們都願意承擔結果！但我們想試一試！！只求不留遺憾！！！”
林遇則站在一旁，目光復雜地打量了一眼祁橙，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暗暗感慨，沒想到阿瑞斯的這幫年輕人，倒是還真有些見識！
他忍不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艹！老子怎麼越活越迂腐了呢！
稍微斟酌了片刻，林遇則也看向暉阿婆，語氣溫和地幫腔道：
“暉教授，既然這些學生們都這麼懇切了，您看，您能否通融一回，幫個忙呢？
我想，這位影婆婆的方法，聽起來對您的身體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影響，您不如權且當作是做了一場實驗好了！
「證是」也好，「證非」也罷，不都屬於科學論證的一種方式麼？正面反面、對的錯的，任何結果都具有它特定的價值，不是嗎？！”
“婆婆…”
“婆婆…”
祁橙的那番話，對於旁邊的米安達和伊莎，衝擊尤為巨大。
他們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視角來思考過關於宇宙的一切。
科研，於他們而言，是一種興趣，是一種熱愛，更是一種來自暉婆婆的傳承。
但，他們在執著於科學的過程中，卻似乎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狹隘的思維境地。
這麼看來是不是真的有些固步自封了呢？
自己未曾瞭解或經歷的事情，或許並不符合大眾傳統的邏輯和道理，但它既然能夠存在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