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更為詭譎,黃藥師幾乎不露面,就連武眠風和馮默風的入門武功都是由陳玄風和梅超風代為傳授。
陳玄風也開始刻意的疏遠了些梅超風,他顯然也是怕的。
一天凌晨,王純一睡夢中被人拍了一下臉頰!
他睜開眼,驚醒過來,就看見一個黑影,嚇了一跳,仔細看去,原來是黃藥師披頭散髮的彎腰站在他床前。
他以為黃藥師走火入魔了,要害他,第一反應是大叫,然而還沒來得及出聲。
黃藥師就捂住了他嘴巴,“別叫!”
王純一被捂著嘴,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慌過後,他眼神示意自己好了,黃藥師這才放開了他。
“我要走了,你既不願拜我為師,我便送你回去!”
“你要去哪兒?”
黃藥師眼神複雜又迷茫,思考了下,還是沒有結果,“我也不知道,先走吧!”
說著就催促王純一穿好衣服,一大一小兩人兩個身影,在黑夜中悄悄的離開了桃花島。
“就不能讓我和華姐告個別嗎?”
一個啞僕在划船,王純一在船頭無奈道。
“我不想見他們。”
黃藥師打理著自己的散發,簡單說了句,便沉默了。
王純一不敢接話,他也不太摸得懂老黃的心理。
兩人就這麼一路沉默,直到船到了舟山。
天也亮了起來,兩人找了個吃東西的地兒,黃藥師才再次開了口。
“我送你回嘉興?”語氣竟然帶有些疑問和不捨。
王純一沉默了一會兒,“我不住嘉興,我住臨安,但是我跑出來,回去定然要捱揍,我不想回去。”
“呵,你倒是與我有幾分相似,怪不得看你投緣!”
黃藥師冷笑著說道,“那便跟我走吧,與我做個伴也不錯,路上我指點你武功醫術!”
說完猶豫了下,“不用你拜師!”
王純一驚奇的看著他,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
“怎麼,不需要,那我送你回臨安!”
“需要需要,就知道您這心胸開闊,如同長江黃河!”王純一狗腿似的跑到了他身後,捏了捏他的肩膀。
武功他是不太需要,但是醫術可太需要了,甚至陣法他也眼饞,可是他知道估計是不教的。
“那你可要好好表現,我這身學識,你能得多少,就看你的了!”
老黃出了桃花島之後,倒是開朗了起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給別人看的。
“那咱們去哪兒?”
黃藥師喝下最後一口粥,“南方的高手我都會過了,咱們去北方看看!”
王純一有些猶豫,他在南方,師孃如果想找他要容易些,去了北方可就不好找了。
“怎麼?不敢?那我送你回臨安吧!”
他的猶豫被黃藥師看了出來,隨機相激。
“誰說不敢了?去就去,你還能不保護我不成?”
眼珠一轉,王純一立即說道,他的前提條件是黃藥師得護著他。
顯然,黃藥師也聽出來了,不屑的冷笑了下。
兩人吃完,去購置了兩頭小毛驢,“呃啊呃啊”的開始向北方進發。
這一路上,他才算真正認識到了黃藥師的牛x之處。
遇見什麼高手都要去比試一番,不論是武功,還是琴棋書畫,各類雜學,並且都是比而勝之。
遇見自己不會的,他便買了書籍,在客棧中苦學,哪怕沒有人教導,他總能另闢蹊徑,找出一條道路。
一起所行這幾個月,王純一無論是見識,學問,武功都比以前加起來進步還要多。
一日,二人遊至故都,開封。
秋雨綿綿。
黃藥師心情鬱悶,一言不發,帶著王純一找了個亭子坐下避雨,一口一口的灌著酒。
“你這是怎麼了?”
王純一有些奇怪黃藥師的反應,但他終歸是沒有多少對大宋的歸屬感,體會不到黃藥師的心情,所以不知道黃藥師為何如此。。
黃藥師依舊喝酒,不回話,不多時,他突然暴起,提著酒壺衝出亭外。
以蕭代劍,舞了起來,劍法凌厲,殺氣重重,和以往的飄逸瀟灑背道而馳,似乎一招一式都想要這山河破碎。
他一邊舞劍,一邊唱起了嶽王爺的滿江紅。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