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趨近凌虛,面露憂色:“凌虛,你怎麼了?”
凌虛望著李修元離去的方向,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悲憫:“他可能,再也見不到他的哥哥了。”
唐小婉柳眉一蹙,眼中滿是疑惑與驚詫:“為什麼這麼說?”
朱漆大門已在眼前,李修元勒緊韁繩,翻身下馬。
他心急如焚,三步並作兩步跨進院門,高聲呼喊:“哥哥,我高中了!”
怎料邁入正廳,一眼望去,只見一口簡陋棺木赫然橫陳。
他的哥哥,靜靜躺在棺中,面色如紙。
李修元似遭晴天霹靂,身形劇晃,搖搖欲墜,手中馬鞭“啪”地脫手墜地。
膝頭一軟,“撲通”一聲撲跪在棺前。
他雙手顫抖不止,哆哆嗦嗦地握住哥哥的手,那手曾在無數個寒夜,為他縫補衣衫;
曾在青燈下,替他抄書研墨,默默相伴。
往昔溫暖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浮現,可如今這手,卻再無一絲暖意。
他肝腸寸斷,悲慟欲絕,淚水奪眶而出。
李修元眼角餘光,偶然掃到哥哥袖口,那兒露出小小一角。
他抬手探向哥哥袖口,捏住那角布料,輕輕一抽,竟是一個香囊。
香囊早已破舊不堪,針腳鬆散,可即便如此,哥哥卻視若珍寶,貼身攜帶。
李修元想起,自己年幼貪玩,不慎將母親留下的香囊遺失,而後發覺,頓時號啕大哭。
想是後來,哥哥竟默默將它尋了回來,還珍藏至今。
他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哽咽:“哥哥,你怎忍心棄我而去……”
那聲聲哀慼,驚得院中的雀鳥,撲稜稜振翅高飛,四下散去。
他雙肩顫抖,淚如雨下,串串淚珠滾落,砸在棺木上,洇溼了一片。
“我十載寒窗,懸樑刺股,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金榜題名,讓哥哥你跟著我,過些好日子,可你怎就不等我……”
:()凌虛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