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目光如炬,一眼就洞悉了鐵木貞貞兩個兄長的困境。
沒有人輔佐,猶如孤君在野,浪裡行舟,難以掌握,更不要說駕馭。
而那個楊城主不愧是天命之人,始終快他一步。
若是他早能看到,也早就準備了。
此時也只能亡羊補牢,先幫鐵木貞貞把這關過了去。
畢竟烈克臺與奴而別此時還不能被滅,他們還要充當鐵木貞貞的先鋒,在中原腹地中,掀起一些風浪來。
“師傅是說,給他們找兩個謀士就可以了嗎?如此簡單?”
鐵木貞貞懷疑又有些相信的說到,她看向張師傅,希望能得到解惑。
“的確如此簡單。”
張師傅笑到,頓了一下後又說到。
“兩位王子早就洞悉了對方會在融雪之日開戰,卻是一味蠻幹,自以為有崑崙武者助陣,卻不曉是一群土雞瓦狗,能者少庸者多,全然不留後路,若是身旁有一兩個謀士助陣,焉會如此呀?”
張師傅一說,鐵木貞貞頓時有些恍然大悟,想到了自己。
全因張師傅的輔佐,這才有了現在。
但一想到這裡,頓時又想到自己要是沒了張師傅,會不會和他的兩個哥哥一樣成了廢物?
一想到這裡,鐵木貞貞頓時眼光有些黯然。
與方才的氣息截然不同,這讓張師傅瞬間就捕捉到了,看著鐵木貞貞的黯然之色,心中頓時瞭然。
“公主是人中龍鳳,未來的草原之主,是當代之人傑,可以與楊城主那等天驕比擬,切莫小看自己呀。”
張師傅說到,話語未有太過明顯,但意思已經到位了,剩下的就只能看鐵木貞貞自己了。
而鐵木貞貞的確有雄主之資,不待張師傅話音落下,她便將這些雜念通通掃落塵埃,使得英氣顯現,並愈發蓬勃。
張師傅見了也是連連點頭,笑而不語。
“那這謀士又豈是那麼容易尋求,尤其是像張師傅您這樣的奇才?”
鐵木貞貞說到,她主要的意思略微複雜,是以此時用語語氣都顯得有些疑問。
而方才的心路歷程也就煙消雲散,不用提及了。
“謀士易求,明主難尋。像兩位王子這般性情,與明主自然是兩說,所以他們尋求的謀士自然也不會很高明,只要讓他們脫了此困便足夠了。”
張師傅立時說到,語氣略顯輕鬆,顯然對於奴而別與烈克臺的困境並未感到什麼棘手。
鐵木貞貞聽了張師傅所說,又見張師傅顏色,內心頓時感到了一絲迷惑。
她認為此時自己的兩個廢物哥哥已經陷入了絕境,為何張師傅卻如此輕鬆,所說也不需要多麼好的謀士就足夠了。
但既然張師傅這麼說,定然是已經有了足夠的信心。
現在的關鍵是,謀士哪裡去尋?難道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不成?
“那既然張師傅這麼說,鐵木貞貞就不再懷疑了,只是這謀士又要去哪裡去尋呢?”
鐵木貞貞說到,頓時問在了點子上。
謀士何處去尋?自然滿地都是。
在這亂世,最不缺的就是狗頭軍師。
為了富貴活路,不是謀士的料也會把自己逼成謀士。
“若是盛世,的確難尋。盛世之時,人皆無憂,所慮不過多與少,從未想過生死,自然謀之有限。但現在,已到了生死之地,所謀所想,都是要絞盡腦汁,甚至是殫精竭慮。略有謀士天賦之人,此時此地也都能派上用場,公主不用擔心。恰逢哲雷攻掠邊城,流民亂竄,公主只需要釋出告示,便會有一堆人來投。”
張師傅說著便不由站了起來,眼中有悲天憫人之色,但卻又很快隱去。
有種種原因,讓他不能如此。
其中最主要的是他現在正在輔佐元人。
或許後世之人談及他時,會說他是賣國賊。
但長痛不如短痛,這個世間應當有一位明主來領導。
無論他是誰,是男還是女,只要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天下,那麼他的使命就完成了。
至於楊子若與陳火,對張師傅來說就是另外一個原因了。
或許其中很矛盾又很糾結,但世事有時候往往就是如此。
遇到了,就只能堅定的往前面走去,不能再後退。
這是屬於每個人的劫難,或許可以退,但一切又要重頭再來。
張師傅此時已經證明了他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