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平底捲起的狂風吹得人衣發俱亂,就連那被約束著在一處空間的擬造水中月都在搖晃不停。
早就被魏尚從儲物空間丟出來的海龍獸飄在空中,被吹得連連翻了好幾個跟頭,動彈不得的它根本無法控制自己龐大的身軀,要不是月之鳴眼疾手快的扯住它垂下的尾巴,怕是早就被吹得滿地亂滾了。
從屈軒身上蔓延席捲的狂風出乎眾人的預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不過是在負隅頑抗,哪能想到瞬間就局勢顛倒。
“哈哈,沒想到吧?你們這些仙門弟子,也不過如此!”
周身氣勢攀升到了幾近元嬰期的屈軒看著魏尚幾人的狼狽很是自得,轉頭髮現令他恨不得生啖血肉的舒長歌卻還是風姿清雅的模樣,頓時怒火中燒。
“裝什麼裝,待我把你踩在腳下時,看你還裝不裝的起來!”
話落,屈軒沒再繼續廢話,周身升騰著濃郁的陰華之力,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形的烏雲。
彷彿陰風怒號,屈軒舉起手,那升騰的陰華便乖順的順勢而上,化作比之前體型更大,更凝實的巨蟒。
盤踞在屈軒頭上的巨蟒生著怪異的三隻腦袋,左右兩隻都只有一隻眼,中間的巨蟒則是隻有一嘴的獠牙,血盆大口正有涎水滴落,將此處的海玉地磚腐蝕出一個深深的坑。
但在場無人注意這斑駁的地面,而是神情有些凝重。
這巨蟒只是一塊鱗片,都幾乎有一個成人那般大,巨大的體型差下,應對起來可沒那麼容易。
“去!”
屈軒眼中期待和著舒長歌鮮血濺落的場面,迫不及待的指使著巨蟒進攻。
斷劍也在他身側,已經蔓延了無數的陰華之力,原本劍上的清冽光輝已經消失的幾不可見,唯餘令人厭惡的陰華附纏而上。
注意到這一幕的舒長歌不禁為靈劍蒙塵一事感到遺憾,可既然是這把斷劍自己選擇的主人,也只能怪劍靈的眼光不行了。
巨蟒雖然是陰華的擬形,但在蜿蜒如蛇一般吐著信子襲向舒長歌時,那撲面而來的腥風,幾乎和一隻真正的巨蟒毫無區別。
腥臭的狂風在舒長歌幾尺開外,再度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四周人都伸手擋著臉,或是用靈力隔開這陰華捲起的狂風時,舒長歌甚至連發絲都沒有被吹動。
巨蟒嘶嘶叫囂著,卻仍是被無垢仙體攔在幾尺開外。
就像是一座無形的屏風,將任何的危險都攔在外邊,舒長歌甚至不需要操心動手。
那巨蟒在空中的身軀不停地衝撞著,摩擦著,瘋狂的想要撲咬舒長歌,卻怎麼無法靠近,甚至那被攔住的一邊身軀,已經開始冒起了灰色的煙霧。
巨蟒的身形也隨著時間推移而變得越來越淡,哪還有之前所見的凝實。
屈軒沒想到這般威力的陰華之力,竟然還是被舒長歌不動聲色的就攔住了,甚至他直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問題究竟出在了何處。
“怎麼可能!你究竟使了什麼魔門伎倆!”
屈軒無法相信自己付出如此大代價,竟然還是奈何不得舒長歌這一事實。
他眼中的癲狂之色更甚,怪笑著握住那已經徹底被陰華汙染了的斷劍,氣勢暴漲,而後原地憑空消失,整個空間都無法察覺到屈軒的存在。
舒長歌也沒有第一時間捕捉到屈軒的行跡,直到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幽紫色。
此刻世界在舒長歌的眼中變了模樣,他能夠看到無數的水屬一道的法則穿梭在這一整片宮殿,但具體的法則是何模樣,他卻怎麼也瞧不清。
擬造水中月那邊的法則是最為複雜,也是最為高深的,舒長歌只是不小心餘光看見,便覺得識海一陣刺痛,險些連靈視的狀態都維持不住。
他連忙收斂自己的心神,將注意力放在如今的宮殿中。
幽藍的水屬法則在舒長歌的眼中,是純粹而強大的。
但此刻看見的一幕,這宮殿內的水屬法則仍然強大無比,卻失去了那一份純粹。
被屈軒身上的陰華大片大片籠罩宮殿似乎在哀鳴,搖搖欲墜的維持著運轉了幾萬年的陣法。
陰華對於修真境中大部分的生靈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陣法也不例外。
舒長歌忽略過這些猶如風中殘燭的陣法節點,不停地搜查著屈軒的下落。
這一處宮殿的陣法,若是破滅了,其實是正合舒長歌的意。
一個可以讓上等靈根修士晉升至上上等的機緣,還是屬於月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