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型的集市上人來人往,但住在這一處綠洲的本土居民,從衣著上來看,人數似乎並不算多,和這處如此大的綠洲極其不符合。
潛藏在暗處的舒長歌無人能夠發覺他的存在,順著陰影一路遊走的他,縱然身姿清雅,不顯鬼祟,也還是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他思索著要如何聽懂這些人的話語時,機會送上了門。
一個打扮與綠洲居民全然不同的男人繞到了屋後,神情鬼鬼祟祟,還帶著說不出的猥瑣。
只是途經這一處木屋之後的舒長歌停下腳步,站在暗處悄無聲息的看著這一幕,他有預感,自己腦海中正在思考的事情,很快就要迎刃而解了。
舒長歌所處的這處之地,是那個男人摸索而來的木屋側排。
沒有窗戶,但神識可以讓他知曉屋內的情形。
濃郁的藥味在瀰漫,整個屋子昏沉沉的,只有一小扇開啟的窗戶帶來的陽光,樸素的室內陳設,一眼就望得到頭,比凡人間那些窮苦百姓的屋舍還要來的簡單。
這樣磕磣的木屋,還能引來這人,怎麼想也不會是為了財物,恐怕,他的目的,應該是屋內的人。
室內的光線不算亮堂,幸而神識感知無需光線,舒長歌能清楚的看見一個女子躺在床上,氣息算不得平穩,體內有些遲滯,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這屋內的藥味,大概就是她療傷用的。
從氣息上來看,這女子的藥才上了沒多久,味道顯得有些刺鼻,在修真境的這幾年,舒長歌已經很久不曾感受過這種草藥療傷的粗糙手段了。
那女子的氣息凝滯處是在小腹一帶,加上屋內好好收在羅筐內的小孩衣物,以及屋內散不出去的,被藥味掩蓋的血腥味,一切都顯得一目瞭然。
這女子大概是有了身孕,但在這種環境下,即便他們有修為,想要保住一個孩子的性命,也需要花費很大的功夫。
很顯然,這女子沒有保住。
不管是小產也好,意外也好,總之這可憐的孩子失去了降生於世的機會,還使得一條人命奄奄一息。
舒長歌對這些常見之事心中無感,看著那男子前後張望著,見無人發覺,才一個閃身溜了進來。
但從他的神情舉止,還有胯下那東西的狀態,舒長歌就知道這人腦子的廢料是些什麼東西。
即便自修煉以來,無人教導舒長歌這些事,可藏書閣內各種或正大的、或偏門的雙修法門多得是,遍覽全書的他對此並非一無所知。
只是可憐了這女子,也不知她的道侶身處何處。
“……”
屋內溜進去的男子見到躺在床上毫無反應的女子,眼睛亮的驚人,嘴裡嘟嘟囔囔著什麼。
舒長歌聽不懂。
這人搓著手朝床的方向靠近,搓完手便掏出一棵看著乾巴巴的草,將其點燃後,送到了床上那女子的鼻翼邊,飄散的煙氣讓她的氣息顯得更加的沉。
見藥起效了的男子發出粗噶的笑聲,猥瑣至極,而後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扯自己的褲腰帶。
這看著像是生活在上古時期的人,身上的衣物也都是各種妖獸的皮毛,隨意的在胯間圍了一圈,隨意得很。
只是打扮的樸素,想法和腦子卻不怎麼樸素……
送上門的好獵物,舒長歌能夠收的心安理得,毫無愧疚。
就在那人對著受傷之人也能下得去手時,
“噼啪!”
細小的雷光炸開的聲音讓他悚然一驚,胯下之物都被這動靜嚇得縮了回去。
全程,舒長歌都不曾將視線落到這人身上,一直側著臉看著前面這些小攤上往來的人。
這座木屋的攤子要比其他人的大,站在攤子之後的男子,也比其他人更加高大,氣勢更強,面對無數詢問的人,這男子眉眼間的傷痛還是難以掩蓋。
“!”
被雷光激的渾身都發麻的鬼祟男子失去了身體的操控能力,攤成一坨爛泥,被靈索給拖了過來。
為了減少聲音,靈索不得不將這人整個托起,浮在半空送到舒長歌的面前。
舒長歌有些嫌惡的蹙眉,甩了好幾道淨塵咒,一邊還不忘封住了這人的五感,叫他耳不能聞,口不能言。
突然襲來的黑暗無聲無疑讓這人崩潰,他甚至還沒瞧清楚舒長歌的模樣,便被封住了視線,根本不知道是誰對他下的手。
他急急忙忙的求饒著,身子還在不停地掙扎,嘴裡反反覆覆的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