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陳嬌的吐槽,他立在沙發旁,嘴角再次勾起,笑道:
“我啊,你又不是不曉得,而且人的大腦能力同樣也是有限的,為了研究,不得不遺忘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同時靈所能容納的供于思考的資訊是有限,種種制約之下,我能保持這樣子已經是很厲害的啦!” 他的語氣自信滿滿,透著幾分自豪。
“你三界論裡面這些內容確實聞所未聞,至於其中的靈,我剛開始聽,還以為你開始信鬼什麼的,不過在我完整地看完你那篇論文,確實感覺到不一樣,不過你應該是藏了一手,有很多沒寫出來吧!快點給我坐起,說說你到底想搞撒子名堂 (???)?” 她的話語帶著幾分急切與好奇。
“一哈嘛!等我十一大廚給你炒一桌好吃的,吃飽喝飽之後,再談這個。” 出人意料的,盼著陳嬌來到的他,並不急著開始所謂的正事,而是想先給她做一頓菜餚。
陳嬌聽到陳十一所言,眼眸微微向著左上方移動,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之中,似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回憶,
“院裡食堂的飯菜吃多了,恍惚之間,好久沒嘗過你的手藝了,竟一下子想不起來,你做的飯菜是什麼味道了,是得先嚐嘗。” 她抿了一下嘴角,像一輪新月,透著幾分優雅。
而陳十一此時正提著陳嬌的行李箱,走到其中一間臥室,這是上次陳嬌住過的房間,也是陳十一專門為她留的房間,平時沒事就會打掃打掃。
在開啟臥室門以後,能看到,裡面有獨立的衛生間,這是一個私密的小天地,靠中的大床,化作一片舒適的港灣,以及緊緊挨著臥室門的衣櫃,則是一個忠實的收納夥伴。
而大門所對的方向則是一面大窗,若是配上天空的背景,則是一幅巨大的畫框,不過因為窗簾被拉上的緣故,所以房間內的光線稍微有點昏暗,被一層薄紗籠罩。
聞得陳嬌的回應,他唇角輕揚,微微擺首。猶記前不久的春節,他還精心為她烹製了一頓紅燒魚,短暫相聚後,她便因公事匆匆折返南都。
將陳嬌的行李箱安置於衣櫃前,他自臥室折返走廊,順手帶上臥室門,款步邁入客廳,笑意盈盈地望向不遠處的她,開口說道:
“何來許久之說,分明不久前才嘗過這滋味。” 語氣帶著悠然的調侃。
陳嬌抬眸,直視他的雙眼,輕聲道:
“瞧瞧,記性倒是不賴,這些瑣碎小事都還記著,偏生密碼忘得一乾二淨。” 話語間滿是打趣之意。
他聞此言,爽朗一笑,打著哈哈:
“說了這半晌,你定是飢腸轆轆了,我這肚子也開始咕咕叫,我且去廚房忙活一陣,暫不能陪你咯。” 語氣透著豪邁。
“快去吧,經你這一提,我這肚子都開始抗議了,吃飽喝足再談正事。”
陳十一點點頭,利落地擼起雙袖,大步邁向廚房。
她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冷不丁冒出一句:
“可要我搭把手?” 語氣真誠而溫暖。
“不必不必,廚房乃吾之領地,女士不便涉足,況且我早前已準備得七七八八了。”
望著那漸遠的身影,大抵世間諸多久別重逢,欣喜總在剎那間綻放,而後,生活終會迴歸平淡,落入柴米油鹽的日常。
不過,有一點連陳十一自身都未曾察覺,自陳嬌踏入家門,雖有惆悵、哀傷縈繞,但那一抹歡喜自始至終貫穿其中,將所有情緒串聯。
“那就辛苦陳大廚啦。” 陳嬌應道。
人在歲月長河中漂泊,或許難免改變,如同四季更迭,無可阻擋。但到了這般年紀,只要他安然無恙,伴於身旁,於她而言,便是擁有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陳嬌這般思量著,待陳十一步入廚房,身影消失於視野,她才緩緩移開目光,環顧整個房間。光潔的地板映出天花板燈具的一抹光影;電視、茶几、飲水機規整擺放。
“與上次相較,並無二致,依舊整潔有序,只是太過素淨,略顯寡淡,少了些煙火氣息。待我退休,定要來與他同住,添幾分人間煙火。” 念及此處,她不禁淺笑嫣然。
繼而,陳嬌目光流轉,落於客廳陽臺外的落地窗。今日天晴,碧空如洗,已然下午四點有餘,陳十一所居這棟樓恰是坐東朝西,日落之景盡收眼底。此刻,夕陽已染上些許暮色,傾灑著最後的溫婉餘暉。
“自風嬰一事後,沿海高層住宅鮮有人問津,彼時我曾滿心疑惑,他為何擇此處而居,後來知曉,竟是為這一抹暮色所吸引,雖有高處不勝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