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澤環顧左右,“劉兄,此處不宜久留,還是隨我等南行吧。我們洪家莊雖然也被焚燬,但存糧還有,可保大家衣食無慮。”
劉波點點頭,“我先替龜山人謝過了。”
劉波的目光緩緩從同伴身上掠過:“龜山堡乃是泗州軍內最大堡寨,戶千二百,口五千有餘,可活下來的不過兩百三十口,這血海深仇,劉某七尺男兒,如何能不報?”
“我等商量過了,老弱婦孺和傷者,儘量送走,安排妥當,其餘人等在這裡重建龜山,哪日韃子再來,哼哼——”
洪天澤吸口氣,臉露欽佩之色:“劉兄,我洪家莊闔莊上下也是這個打算。不過,你等不妨先跟我回去,好好將養一段時間,過些時日,多帶些人手過來,把龜山好好整飭一下,讓韃子沒那麼輕易攻破。咱們既然要報仇,自然要好好籌劃,盡力多殺敵軍,不可輕言犧牲。”
“天澤老弟,你小小年紀,見識不淺啊,佩服佩服。”
劉波想了想,用力點頭,起身大聲說道:“好,就依你了,咱們先到貴莊叨擾幾日,再從長計議。”
龜山村民的家當俱已在大火中焚燬,身無長物,用最快的速度把剩下的糧食重物就地掩埋之後,在洪天澤和軍士們的協助下登船離去,戰船離開的時刻,劉波等人聚集在船尾默然無語,那些不知道幾時才能回來的鄉民更是黯然淚下。目睹此情此景,別說洪天澤和陀畢羅兩個少年,就是高永和他麾下的軍士也都是義憤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