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刻功夫,那婦人把酒燙的熱了,又篩過兩碗,放到了任充,扈三娘面前。
如今,熱過的酒水,更加渾濁。
任充搖頭一笑。
看來這‘母夜叉’孫二孃,心裡只怕已經恨透了自己,這是生怕自己不死,又往酒中,加了不少‘料’啊。
其實,早在看到那棵大樹時,任充便已經知道,這家酒店的底細了。
沒有辦法,孟州大樹十字坡的人肉包子,實在是太有名了。
‘母夜叉’孫二孃,‘菜園子’張青!
要說水滸世界,多的是佔山為王,殺人越貨的草寇反賊。
其中,黑店,作為綠林中的一員,自然也是不能少的存在。
水滸傳中,黑店不少。
不過大多數黑店,只是殺人越貨罷了。
殺人,不過是為了越貨的手段。
而這張青,孫二孃夫婦,則是不同。
這一點,在‘菜園子’的原話中,便可看出端倪來。
“實是隻等客商過往,有那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藥與他吃了便死。將大塊好肉,切做黃牛肉賣,零碎小肉,做餡子包饅頭。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裡賣,如此度日。”
由此便可以看出,這夫妻兩個,完全是把人當成了牲口在殺,並且大有把這一行,做大做強,再創輝煌的想法。
這樣的人,的確可以算作,泯滅人性,豬狗不如的畜生了。
既然被任充看到了,豈有放過的道理。
“店家所言不虛,這酒果是熱的滋味足。……”
任充把那碗熱酒,端起來放到鼻下嗅了嗅,滿意的點了點頭。
見自己好一番折騰,肥羊總算上鉤了,孫二孃一張粗臉,險些笑開了花,一個勁兒的點頭。
“那是,那是。客官快嚐嚐,我這美酒,吃起來滋味更好。”
似乎真的被孫二孃說動了,任充眼睛大亮的點頭不已。
“嗯嗯,是要嘗一嘗,不過……”
任充說著,低頭看了看桌子上,已經涼透了的那盤肉,搖搖頭,道。
“如今天寒地凍的,大娘子不曉得,我這人身子骨弱,自幼吃不得涼食,勞煩大娘子,再去切些熱肉過來,好與我過口。”
“這瘟死鬼,事還真多!”
孫二孃心中惱恨。
不過,如今戲已經演到了這裡,馬上就差臨門一腳了,孫二孃雖然心有怨氣,也只得壓住火氣,撇嘴一笑,點了點頭,轉身去了裡屋。
見孫二孃走了,任充隨手把酒潑在了僻暗處,對著扈三娘使了個眼色,故意咂了咂舌,道。
“好酒,好酒,妹子快來嚐嚐,沒想到,這僻壤之處,也有如此美酒。”
那‘一丈青’也是靈巧之人,見狀,也學任充模樣,把碗中酒潑了,放下酒碗後,點了點頭,開口道。
“兄長所言極是,卻是好酒!”
“哈哈……”
扈三孃的話音未落,就見孫二孃從裡屋中跳了出來,看著任充二人,張狂大笑。
原來這婆娘,根本就不曾去切肉,只是在裡屋中虛轉了一遭,聽得堂中二人說話,迫不及待得跳將出來,望著任充洋洋得意,大笑道。
“任你奸似鬼,還不是吃了老孃的洗腳水!倒也!倒也!……”
“倒……倒……”
看著任充,扈三娘兩個,目光炯炯,四隻亮晶晶的眸子,滿是冷意的看著自己,孫二孃終於發覺了不對。
大叫一聲,轉身便要走。
只不過,任充耐著性子,陪這婆娘搭了這麼久的戲,如今總算可以謝幕了,怎會讓這個主角提前退場?
一個跨步,人已經擋在了孫二孃的身前。
“兄長英雄,一個蠢婦人,豈勞兄長動手,看小妹來擒她。”
見這孫二孃是個婦人,扈三娘唯恐任充出手不便,俏臉如霜的起身,直向孫二孃而來。
“你個小浪蹄子,也敢來惹老孃!”
可能是天生蠢笨的原因,孫二孃最是看不慣,似‘一丈青’這樣,如花的女子。
如今見扈三娘向自己撲來,孫二孃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不等三娘站定,大喝一聲,舉拳便打。
只不過,這孫二孃雖然長的粗腰粗腿,膀大腰圓的,不過,只論本事,又哪裡會是‘一丈青’的對手。
見孫二孃向自己撲來,腳下毫無章法,扈三娘微微閃身,上邊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