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素聞石碣村的阮家兄弟,都是義氣好漢,為人最是仗義,今日一見,果是不凡!”
見如今阮小七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任充也懶得回來試探了,索性直接道破了阮小七的身份。
“你是何人?”
果然,聽了任充的話,原本還躺在船板上的阮小七,‘噌’的一聲跳將起來,怪眼圓翻的盯著任充,一身鐵打銅鑄的黑肉,在陽光下閃著幽光。
看著彷彿怒目金剛的阮小七,任充呵呵一笑。
“某家,林沖。”
“林沖!……,俺那娘!哥哥莫不是那二龍山的‘豹子頭’林沖?”
聽了任充的話,站在船上的阮小七渾身一震,失聲叫道。
“不錯!正是林沖!”
對於阮小七的反應,任充毫不意外。
要知道,這阮家兄弟本就不是普通的漁民,他們也是在這梁山泊中,慣做私商買賣的。
只不過,自從這梁山泊被王倫一夥佔據了,兄弟三個進不得那梁山泊了,才少了經濟來源,生活一下子清貧了。
都是江湖中廝混的好漢,如何沒聽過‘豹子頭’的大名?
“果真是林沖哥哥!……”
聽到任充承認,阮小七急忙跳下船來,三兩步到了任充身前,納頭便拜。
“小七見過林沖哥哥!”
“七郎快快請起。”
好在,如今任充也多少有些習慣了,這種被人納頭便拜的待遇,見阮小七如此,急忙上前一步,輕車熟路的攙扶起了阮小七。
“教頭哥哥,可是來我這石碣村借糧?呸!……不對,不對……”
阮小七起身,看著任充興致勃勃的說道。只不過才說兩句,阮小七便自己把自己否定了。
不得不說,現在的二龍山下山借糧,替天行道,可謂已經是深入人心了。
被任充扶起的阮小七,第一個想法,便是任充此次前來,是為了來此借糧。
不過,一念至此,阮小七很快就把自己這個想法推翻了。
原因無他,只因為在自己這石碣村中,大多數都是和他們兄弟一般,在這石碣湖中討生活的漁民。
如今,梁山泊被強人佔了,自己村中的村民,溫飽都成問題了,說起來,更應該是二龍山救濟的物件。
任憑阮小七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自己這方圓幾十裡地內,有什麼大戶,能值得二龍山興師問罪的?
“林某今日前來,特來拜會阮家兄弟。”
見阮小七一副不明所以的糾結神色,任充呵呵一笑,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的說道。
“拜會我們兄弟……?”
聽了任充的話,阮小七的骨頭,都不禁輕了三分。
沒有辦法,如今二龍山‘豹子頭’的大名,實在太大了。
大到便是石碣村的普通村民,都沒有不知道,青州有座二龍山,二龍山上有位‘仁義大王’,專為民做主,替天行道的程度。
更不要說,阮家兄弟這等做慣私商,本就屬於半個江湖好漢的漢子了。
“哈哈,我們兄弟有甚的本事,能得哥哥看重?慚愧,慚愧……”
要說起‘活閻羅’阮小七來,也是天性高傲之人,素來不肯服人。
不過,這卻要看對面是什麼人?
面對任充這等江湖傳名的一方大佬,阮小七也難得的謙虛了起來。
“隔湖有幾處酒店,教頭哥哥若是不棄,便請登船,小七蕩哥哥過去。”
“如此最好!……”
聽到阮小七的話,任充哈哈一笑,抬腿到了湖泊邊,抓住小船,身子輕輕一飄,人已到了小船上。
“好漢子!……”
見任充如此灑脫,阮小七心下忍不住暗暗喝彩。
要知道,這‘豹子頭’雖然本事高強,弓馬嫻熟,不過一身能耐都在陸上。
可從來沒有聽聞過,林沖在水中,還有什麼不凡的。
如今這般,可算是將命都交在自己手上了。
不說其他,只是這份坦蕩磊落,便叫人佩服。
哈哈一笑,阮小七抓住小船,用力一推,小船快速飄向水中。
這時,阮小七也飛身上船,抓起手邊的一把劃鍬,兩三蕩,小船便向湖中駛去。
任充立在船頭,只見湖泊中處處蘆葦叢生,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不多時,劃到一個去處,只見團團都是水,高埠上有七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