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孔目雖是一臉驚恐,卻絲毫不敢,有所異動,朱武對任充,點了點頭。
這也是他千里迢迢,去找二龍山的原因。
雖然,他那少華山也是一股勢力,不過,名聲不顯,恐怕很難震懾住華州城的宵小。
稍有不慎,只怕史進救不出來,自己這少華山,還要折在裡面。
而二龍山不同,如今的二龍山,威名赫赫,足以震懾住,華州城中,似宋孔目這樣的貪婪小吏。
“宋孔目請坐,我等好好說一說,史大朗之事。”
見任充似乎沒了,和宋孔目說話的興趣,朱武呵呵一笑,擺了擺手,把那兩錠銀子,向宋孔目面前推了推,道。
宋孔目快哭了。
自己在這華州孔目位置上,十數年,所收打點孝敬不知凡幾,不過,像今天這般,不情願的,絕對是絕無僅有。
“非是小人不盡心,實在是……是那位大王,自己已經認罪畫押,小吏位卑職微,實難……實難……”
宋孔目苦著臉,看著朱武,欲言又止,心中也是有苦自知。
好傢伙!
就現在大牢中羈押的那位‘好漢’,端的是太好漢了。
被拿住後,不用打,不用問,自己就把自己的底細,抖了個一清二楚。
如今,案宗已經擺在了,太守相公的公案上。
莫說自己一個小小的卑微小吏了,就是府衙中那些相公老爺們,也不敢私改案宗啊!
“哼!某也不瞞你,我等今番到此,全為史進而來。如若能留得史進性命在世,佛眼相視,不忘大德。但有半米兒差錯,這華州城留不留得,林某不知,不過……,林某擔保,你宋家,無老無幼,盡數不留!”
眼見宋孔目一番推辭,正在喝酒的任充,猛地把臉一沉,低聲哼道。
“我……”
宋孔目心下一沉。
任充的話,他信!
不信不行啊!
這些都是什麼人?
是真正刀尖舔血,把腦袋別在褲帶上的亡命之徒。
惹惱了這些個兇人,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保證雞犬不留。
可是……
宋孔目還要訴苦,不過,任充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對著朱武點了點,二人起身。
“話已說到,如何處置,宋孔目自己思量,林某告辭。這桌酒席,錢已會過,宋孔目請自便。”
說罷,任充對著酒閣的窗戶,擺了擺手。
宋孔目只見,窗外突地一道黑影閃過,快若流星,如若不是任充早有動作,只怕自己根本注意不到。
宋孔目心下大驚。
這樣的身手,如若夜中潛入自己家,自己只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不敢再想了……
宋孔目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林……”
轉頭望向任充,才要開口。
只可惜,任充根本理都不理他,已經扭頭出了酒閣。
一旁的朱武,也是對著宋孔目微微一笑,拱了拱手,也走了出去。
“我……哎!……”
宋孔目面色一垮,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
可是宋孔目的心,得大到什麼程度,才能在這個時候,有心吃喝啊?
看著酒桌上那兩個銀光閃閃的銀錠,宋孔目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這銀子……似乎也不那麼可愛了。
“哎……哎……”
唉聲嘆氣半晌,宋孔目除了想死的心,是半點辦法也沒有想出來。
耳聽著酒樓外面人聲鼎沸,宋孔目雙目含淚,一口喝了自己面前杯子中的酒,把那兩錠銀子,揣入懷中,失魂落魄的出了酒店。
今天是上元節,大街上都是遊玩的行人,很是熱鬧。
不過,現在的宋孔目,可無心留意這些。
腦子裡空蕩蕩的,宋孔目也不知,自己怎麼回的家。
“宋莊,你這個醃臢混沌!今日上元佳節,你這廝還夜不歸宿,又不知,去爬了哪個婊子的肚皮!老孃……”
才進大門,就聽正廳中,一聲聲咒罵傳出,哪怕宋孔目心中煩悶,聽到這熟悉的喝罵,也是嘴角抽動不已。
陰沉著臉,進了正廳。
只見自家正廳中,燈火通明,下人使女站立兩排。
大廳中,好大的一張飯桌,上面滿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