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插翅虎’雷橫,正為今天發了筆橫財心喜不已,突聞此聲,勃然大怒,扭頭怒視聲音來源之處。
說話之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任充。
其實,早在這個雷都頭進來時,任充就已經認出來,這位肯定就是鄆城縣的步兵都頭,‘插翅虎’雷橫了。
要說雷橫這個人,任充對他的評價,就是八個字:極度貪財,自私自利!
要說貪婪,縱觀整部《水滸傳》,貪婪成性的人,比比皆是。
不過,這個‘插翅虎’雷橫,在這些人中,也可以說是極品的存在了。
關鍵是這雷橫,不管大財小錢,只要是銀子,就沒有他不要的。
江湖草莽的銀子,他要。平民百姓的銀子,他要。地方豪強的銀子,他要。同僚好友的銀子,他也要。
總之一句話,只要你敢給,就沒有咱雷都頭不收的。
晁蓋的銀子,雷橫收過。宋江的銀子,雷橫收過。朱仝的銀子,雷橫收過。梁山上眾頭領的銀子,雷橫也收過。
要知道,當初‘及時雨’宋江,被眾人劫法場,救出江州,上梁山落草為寇後,這位雷都頭,可是敢單槍匹馬,追上梁山,去討好處的。
由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其貪婪的本性。
當然,雷橫身為都頭,再貪財,也不過就是利用職務之便,做些徇私枉法之事。
這在當今的大宋朝,也不過就是官吏的基本操作,算不得什麼。
如今大宋天下,貪官汙吏遍地,多他一個雷都頭也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最令人不恥的是,雷橫這人為人極度自私。
想想,在他打死白秀英後,知縣為了給相好的報仇,執意要雷橫償命。
此事被朱仝知曉後,在明知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得冒險,在解送雷橫去濟州路上,私放了雷橫。
要說雷橫為差多年,豈會不知,自己這一走,朱仝需要承擔的後果。
可是,他還不是就這麼,痛痛快快的走了。
當然,這件事也可以說的朱仝,性格使然,咎由自取。
不過,再看這位雷都頭,上了梁山後,為了自己的前途,做了什麼?
在明知道朱仝不願落草的情況下,還是依了宋江,吳用的毒計,配合李逵殺了小衙內,逼迫救命恩人落草為寇。
就這樣的人,也能位列三十六天罡?
任充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是何人?”
看著眼前這個頭戴氈笠,低頭吃酒的大漢,雷橫將已經是自己囊中之物的包袱,甩到地上,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鋼刀。
“路人。”
任充依舊低著頭,悠閒的喝了口酒。
“路人?……”
雷橫一撇嘴,勾起了一抹冷笑,鋼刀一挺,刀尖直指任充,厲聲喝道。
“奉知縣相公鈞旨,巡捕各處鄉村盜賊。老子看你賊眉鼠眼,不是良善,廢話少說,一併拿了,交於相公發落。”
任充聞言,口中的酒,好懸沒噴了出來。
為了減少麻煩,這次下山,任充一直戴著寬大的氈笠,又有意的低頭避人。
就這樣,雷大都頭都能看出自己賊眉鼠眼,不似良善,不得不說,雷橫的本事雖說馬馬虎虎,不過,這眼神,可真不是一般的強悍。
“奉勸都頭一句,這刀……還是收回去的好。”
任充好整以暇的喝了口酒,搖搖頭,頗為玩味的笑道。
想那雷橫在鄆城縣的地盤上,跋扈慣了。
除了縣衙中那些老爺相公,哪個見了,不是笑臉相迎,尊一聲‘都頭’。
曾幾何時,如此被人當面喝叱?頓時勃然大怒。
“你這惡賊猖狂,叫你知道知道,爺爺的厲害!”
說罷,也不等其他人,搶步上前,掄刀便砍。
只可惜,雷橫的想法雖好,不過這本事確實不濟。
想那雷橫一身本事,在梁山泊中,也只能勉強算得上中流水平,對付對付小蟊賊還行,如何能和任充比?
眼看雷橫一刀劈來,任充微微閃身,人已離開了桌子。
伸腳輕輕一勾,便挑起了那些村漢掉落的杆棒,杆棒在手,只一棒橫掃,那雷橫已經方寸大亂。
復一棒‘蛟龍出海’,雷橫措手不及,被任充一棒點到腰眼,慘叫一聲,撇了刀,撲地倒了。
其他公人還想上前施救,任充根本不給他們機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