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晚上，都有億萬個月亮，
招搖著，路過我們破碎的鏡子。
在鏡子裡，我們呈現出兩種姿態：
不知生的笑，不知死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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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將忘卻那一輪灼熱的太陽，
在巨大的慾望的背後，
被踐踏出缺口的柵欄，
正吞噬著那麼多晴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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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必將遺忘白日裡的鈴鐺，
當石板路繞開這裡的時候，
當聲音在水面結成蛛網的時候，
它在時間的縫隙裡，空響，空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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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鐺空響，在山谷裡，我們被埋葬，
石碑殘缺，墓誌銘已經磨損，
生者和死者的記憶都跟著青鳥飛走了，
這裡將變成荒蕪的處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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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蕪的土地上，野草漠然地生長，
不屈服於四季的更替，
不從屬於太陽、月亮和星辰的光，
彷彿只有在一場意外的火中才能被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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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是你的禁地，這是自由的結局：
地平線翻轉，鴿子墜落而下。
我們是病害的蟲豸，謀殺著每一片相思樹的葉子，
而每一片葉子，都有億萬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