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太陽,早上沒有,中午也沒有,
幾近廢棄的寺廟,只有一個和尚和一隻松鼠,
隸屬樹椏的松鼠,停在塔樓的頂點,
它用蒼老的眼睛,尋找決堤的天空——
哦,雨來了,帶著紙和筆。
我不會書寫遺囑,在我們彎曲的身體上,
銘刻了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足以分開生者和死者的距離。
比地平線還要綿長的距離,
足以讓死神第三次將臨我的天空,
沒有太陽的決堤的天空,
也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悲傷的霧和悲傷的雲,
覆蓋了屋頂、樹梢、山頂,
以及錯落的石頭、溪流和人群。
我,站在這裡——
幾近廢棄的寺廟的塔樓下,
凝望著松鼠蒼老的眼睛,
和眼睛裡倒影出的古老的壁畫。
壁畫的中午沒有太陽,
我站在雨的中央,
噢,釋迦摩尼的手掌裡,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