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塊乾燥的木材,被火的頭顱點燃,
我熱烈地置身於火的包圍中,
被融化,被鍛造,被打磨,
一尊赤裸的古銅色的雕像,
和盛滿灰燼的黑色的爐子。
無意義,你說,話劇般繁瑣的臺詞,
不如覆蓋夜的沉默——
枯燥麻木的臉,不如冷風。
.
我迷醉,昨夜路過的明亮的月色,
照拂你,沉睡在擁抱後的胸膛之上,
我歡愉,並禮讚,並幻想,
一雙舉起顫抖的僵硬的手臂,
和搬空的蒼白的心的回應。
白日夢,你說,不實際的空洞的想象,
不如剖開背部的鏡子——
不能反射的光,不如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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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的盡頭,毫無疑問,
一種單調的快樂使你裂開,
你厭棄,並鄙夷,並瞧不起,
一張簡陋的破敗的木桌,
和木桌上熊熊燃燒的火。
不如走,你說,不能果腹的熾熱,
不如纏繞石頭的藤——
沒有出路的根,不如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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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褐紅色石頭的稜角,刺破,
一切話語和文字,構建的意象,
在泥濘的遍佈荊棘的路上奔跑,
一隻腳折斷另一隻腳的影子,
匍匐著,臉緊貼著厚重的大地,
我在等,在祈禱,閃電的來臨,
我會飽含微笑——笑著生,也笑著死,
你說話時,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