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聽見一個聲音,從黑色小徑的盡頭,
如約而至。所有的詩歌的意向,
在這個清晨異常清晰,比如細雨、野草和石頭,
比如青煙、麻雀和山丘。你幾乎想哭,
在意向鋪陳展開的過程中,死亡的三角,
構築起一座堅不可摧的永恆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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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風,你說,最好是輕柔地拂過樹枝,
最好是輕柔的吹散燃燒的煙和火,
最好是照亮遺忘在沉重的大地下的臉。
緊守的信念,你說,當走進這曠野,
在充斥著所有的詩歌的意向時刻,
在所有情緒都不能飽滿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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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高高的山丘之上,以自由落體的姿態,
穿過雨,撞碎煙,落在野草和石頭之間,
臉碎成沙子,哭泣著,融進死者的大地:
高高的清晨的天空成為我們遙不可及的岸,
我幾乎聽見,一陣歌聲,在耳邊跳動,
我幾乎看見,一個人,在殘忍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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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的不加掩飾的嘲諷,我說的,
是你的簡單而貪婪的慾望,
是徒勞的話,和真實的詞語,和這首詩歌,
是凝聚成的一汪沒有波瀾的死的水,
是城堡前矗立的黑色的石碑,
和石碑上銘刻的不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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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開始於一個殘忍的清晨的聲音,
如耕種的貧瘠的土地,屈服的土地,
一無所有的時刻,心痛欲裂的時刻,
冷酷無情地保持著的不可癒合的傷口,
忍受,然後忘卻,記憶在變幻的天空下,
露出的那些不真實的重又綻放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