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燈盞還在亮著嗎?
孤立的樹又在哪個地方呢?
這是晚上,閃亮的,不寂靜的,
樹在生長,不斷拔高,
直到你緊鎖的窗出現它的眼裡。
...
驟至的雨,不屈服的逃跑者,
星辰,居所,
燈,影子,
哦存在,無法縮減的牆,
哦界限,泛著金屬的光澤,
夜的源泉,在我聽見的泡沫破碎的聲音裡。
...
聲音是變化不定的,
清脆、低沉、悅耳或吵鬧,
迫使我將眼睛投向土地的幸福,
耕種的土地,多麼平靜、溫馨和甜蜜,
當我合上翻開的書頁,
一切戛然而止,
——雨停了,風在無聲處流動。
...
只有時間還在微笑,
否定了我們物質的存在,
它要求光將我們投射牆上的影子,
更緩慢,並折斷手臂和腰和腿,
讓嘴一次又一次讀那書翻開的一頁,
從一個夜晚到另一個夜晚,
從一場雨到另一場雨。
...
然後,我變老了,
雖然嘴唇和眼睛是微笑的,
額頭卻黯淡無光,
蓬鬆的頭髮僵硬起來,
像一些褪色的發白的樹幹,
佇立在沒有太陽的地方,
——盲目的眼睛,使我沒有了夢,
而你,你在行走,
為了拋棄今夜和又一個清晨。